综上所述,我认为太守还是答应我的请求好些,您觉得呢?”
“粮食?”慕太守皱起了眉头,本是出于情面,不想欠沈霖一份人情才堪堪答应他的请求,却没想到这个年少的将军手上握着这么大的筹码。
“是的,请您放心,我手上的粮食绝对足够让百姓吃饱。”沈霖抚着手背,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慵懒至极,仿佛这场谈判已经结束了:“如果您心存疑惑,我可以带您去参观一下储粮仓。”
“年轻人,别太自信,你如何确信我会为了粮食而放弃城池?投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慕太守很看不惯沈霖这幅自傲模样,存心刁难他一番。
“据我所知,您的父母早已过世,而您又与兄弟并不亲近,发妻与独女皆在晓城内部,我想,其他人并不比晓城百姓在您心里的分量重。”沈霖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从始至终就没变过,修长的手指挑起茶杯,轻珉一口。
“我本来还在疑惑为何你一张口就拿粮食作为筹码,原来调查我调查如此彻底。”慕太守脸上泛起几丝愠怒,一拍桌子从座位上起身:“莫不是前些日子大肆收购粮食的贼人就是你?”
“您以为是,那便是了。”沈霖稳稳接住慕太守想出来的这口锅,暗暗给慕太守丰富的想象力点个赞。
他派人日夜守在石阵附近,却一直没等到藏粮食的那伙人,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倒是一个抹黑的绝妙机会。
反派值微微浮动,最后上涨了些许,沈霖表面上淡定如斯,其内在差点没跳起来给慕太守鼓掌。
“我就算饿死,也不与你这贼人为伍!”慕太守气的不轻,拂袖愤然远去,陈吉看向沈霖询问他是否要强行把人扣下去,沈霖微微摇头。
慕太守为人正直忠诚,他也不想为难这个难得的明官。
沈霖是那伙黑商的头目,这个爆炸性消息立刻在晓城传开,还隐隐有外传的趋势,反派值也是蹭蹭蹭的上涨着,转眼就来到四十,这个惊人的成效,是沈霖想都没想到的。
谈判破裂,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进攻,慕太守与沈霖都明白这一点。在沈霖进行部署时,慕太守紧急集合了守城的军队。
他站在城墙之上,看向沈霖军营的方向,耳边久久回荡着当初接任晓城时那振奋人心的宣言。
我们——
愿!陛下之圣恩去吾境危!
愿!众心之心者绵延如水!
愿!诡谲之敌者追亡逐北!
愿!晓城之黎民佑朝之威!
现在想想,这段话居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讽刺的声音。他为官清廉,从不欺压百姓,一身傲骨,却依然抵不过紫荆城里那位陛下的昏庸无能!
强行征税,强抢民女,强制征兵…朝廷做了太多慕太守无能为力的事,把民心越推越远。
次日,沈霖整装待发,这场战斗是躲不了了,他的时间有限,那老皇帝说的话他可不觉得是在开玩笑。他看了一眼晓城的方向,正如慕太守在看他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大人,赏点吃的吧,我儿子,我儿子他快饿死了…”一位母亲在太守府外,已经跪了一夜,旁边跟着一个懵懂的男孩。母亲在衣料遮盖下的身体,伤口虽已经结痂,依然触目惊心。那是割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