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不想与她共处一处,他担心自己会被气得西去。
“好好批奏折,快些成长起来,这大胤的天本王是一刻也不想再顶着了。”
摄政王重重地拍了两下容岑的肩,满面沉痛走了。
桌案上整整齐齐几摞奏折,密密麻麻的字,容岑略扫一眼就开始叹气。
文臣的字还敢不敢再写小一点?写不下就不能少说点吗?非得挤着?回头她是不是还得给左手配个放大镜?
与武将的奏折截然相反,不说批阅,光看着就费眼睛费脑子,一个个拽着文言文,中译中翻译成白话文都得半天。
艰难熬了小半上午,日头跳进殿内,容岑慢悠悠打了个哈欠,迅速放下紫豪盖起折子,起身就往外冲,连万礼都没叫。
万礼打了个盹的功夫,容岑已跑出去老远,他连忙晃着脑袋醒神,拔腿追上去,“陛下?陛下您去哪儿啊?陛下您慢些,等等奴才!”
跑过乌木长廊,跑过红墙黄瓦的宫殿,容岑才喘着气停下来。
这是大胤,她是皇帝啊,她跑什么呢?又不是食堂到点开饭有密密麻麻小绿人学弟学妹一抢而空。
“陛下?”万礼更是气喘吁吁,跟着容岑停在某不知名宫门前,上接不接下气,清秀的脸白里透红,“陛下,这里面好像是禁宫……”
容岑乍然回神,闻言侧目,“禁宫?”
红墙斑驳,墙脚掉了大片墙皮,还有稀碎的琉璃瓦,朱红宫门上锁了铁链还贴着封条,门槛缝隙里长出几株杂草,周遭透着破败模样。
宫门最上方的宫牌发黑,依稀能看到部分比划,但看不清究竟是何字。
容岑看万礼:“你以前可来过此处?”
他之前说以前是在冷宫打杂的,这边与冷宫呈对角,位置比冷宫还偏远。
“不曾。奴才只在取擅食时远远瞧过一眼,被总管爷爷拎着耳朵敲打了一顿。爷爷说没有先帝爷的命令,禁宫谁都去不得,皇子皇孙靠近了也得降罪。”
先帝?
这里面该不会关着她亲娘吧?
囚禁lay,霸道帝王强制爱?小甜心,你逃不掉的,得不到你的心,朕就要得到你的人?
容岑眉角抽搐,往后退两步,估量着禁宫宫墙的高度,比别处足足高了两个马凳那么高。
“陛下?”
万礼生怕自家皇爷三两步往墙上一蹬就飞身跃到禁宫里面去了,好在陛下只是随便看看,很快便收回目光,两手背在身后,大步离去。
龙章宫,午膳这顿吃得有荤有素,厨子厨艺提升许多,美味佳肴,但容岑多少有点食不知味。
禁宫那儿,她先前没注意到,但既然发现了,就没理由不进去一探个究竟。
不知为何她有很强的预感,里面有她身世的秘密。
或许破解禁宫之谜,她就能知道亲娘是谁,到底是不是……皇贵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