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拽着江浅就跑,而江沫鸢被推下了城墙。
江浅看着那个俊朗疏月的男子蹬马一跃,稳稳接住了他善良温婉的皇后。
那时候,江浅想,他说的一定是去死吧,不然这么怕痛的她怎么会举着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唔……”江浅轻轻拉开了眼皮,冷风呼呼的从大开的窗户灌进房间里,
她望去,那个身着绛紫色长裙的女子正缩着身子坐在窗边眼巴巴的望着远处纷飞的雪花,见她醒了慢悠悠转过头来,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也不知你做了什么梦,那嘴角下弯得都能挂上个茶壶了。”
江浅走过去倒了杯茶,润润嗓子道:“一个关于成长的美梦。”
女子撇了嘴一耸肩,“惯会打哑谜……咳咳,你倒是睡得着,可怜我是又得扛人又得挖坑,半会儿不得闲。”
“事情处理好了?”江浅顺势给她倒了一杯,她闷哼了一声,接过茶,抿了一口:“那是自然。就等你这一步了。”
江浅嗯了一声取下一件紫色大氅随意扔在了她身上,“走吧。”
封如霜摸着怔了一下,摸了摸这上好的毛质,低声笑起来:“你这人呐。”
她摇摇头跟着江浅后脚跟出了门。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别频繁,白日刚下完入了夜又开始接着纷纷扬扬下个不停。
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覆盖了地面一层又一层,烈阳融化的坚冰再次被风雪包裹,外表松软得如同刚采下的白棉。
叮铃轻响,一双赤足顿在雪地里却未留下任何痕迹。她轻轻蹲下,捧起一团雪花洒落在坑里,遮掩住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臂。
封如霜百般无聊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厚雪,雪团滚到了手臂旁,将它埋了个彻底,对江浅道:“也没见你方才下手时对他有多温柔。”
江浅微微一笑:“只是兑现承诺罢了。”
“承诺?”
只见江浅对着微微起伏的雪堆轻笑,双瞳剪水,温柔道:“都说了你找不到路,如今带你来了,这雪你可看得欢喜?”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你可风流?”
封如霜闻言这才想起不日发生的那些事,于是咯咯笑个不停,笑骂她:“你这话改日是否还想留着跟那位公子再说一次?”
江浅弯眸:“如果还是下雪天的话。”
她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拍手鼓掌起来:“江姑娘啊江姑娘,也不知那位公子上辈子怎么得罪你了。”
“可能不止一辈子呀。”她也调笑了一下,眼底毫无感情。
“不是一辈子?那是几辈子?”
“大概是……三辈子吧。”
她手中握着的漆黑碎布条翩翩起舞,封如霜被她逗得不可自抑。
江浅宠溺的弯眉并不解释。
转身离去,黑色飘落于雪地,封如霜顺着将飘带踩进了雪地那只手的手心里,小跑着追了上去。
雪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高低交错的细碎之声。
“既然万事俱备,那我现在便去,你就备上好酒准备随我看戏去吧。”
“不必,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