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越棠被定罪吗?”宁语眼眶里已经有了泪珠在打转,她或许是上辈子欠了郡王的吧,一遇上郡王的事情总是会忍不住流泪。
临安王看到了宁语的眼泪不由得心疼,他道:“你先别急,德妃宫里起火的事情是越棠在被关押之后发生的,想来陛下不是昏君,应当会发现这其中的蹊跷,越棠暂时没有事情,只是老夫人动作越来越大,恐怕咱们都帮不了她了。”
虽然知道郡王暂时不会有事,但是宁语还是发了疯的想要看到郡王平安,她道:“既然你今日能出来,你必定能进城去,你能不能带我去大牢,我要亲眼看到越棠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她已经没有了应有的自持,只要是关于郡王的事情便会让她方寸大乱,现在她已经不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受了委屈便失了方向的弱女子。
临安王看她这个模样满是酸楚,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到了最后她的伤心难过全部都不属于自己,但他也无可奈何,他道:“天牢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你这个模样,见了越棠也是伤心,倒不如不见。”
宁语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她心中一急,屈膝便要跪下去,临安王眼疾手快的赶紧将她扶住:“你这是何苦,眼看着你和越楠的婚期就要到了,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我们几个可以担待得起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宁语眼角的泪已经下来了,她心中的凄苦或许只是自己才能体会的:“在炎国的时候我便被人各种算计,叫我上战场我便上战场,叫我来和亲我便来和亲,如今我只是想见越棠一面,见不到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不瞑目,王爷,算我求求你,你带我去见见越棠吧,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算我求求你了……”
一个男人最抵挡不了的就是心爱的女人相求,就算她的心中没有你,你也没办法拒绝,临安王心中一软,他无奈道:“哎,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喜欢谁不好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你呢,好了好了,你也别这么哭了,到时候见了越棠眼睛肿的跟个核桃儿一样,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宁语一瞬间眼睛有亮了起来:“王爷是答应了吗?”
临安王低头理了理身上的龙纹玉佩:“咱们现在虽然都在风口浪尖上,但只要是能帮上你,我冒一次险又算什么,我只要你记着,这辈子曾经遇到过我这样一个人,我便知足了。”
临安王突如其来的深情让宁语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泪道:“王爷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一直都是知道的,至于记住王爷这样的事情,王爷天性洒脱,恐怕见过王爷的人都是过目不忘的。”
临安王听得一笑:“哎哟我的小宁子夸起人来真是听着舒服,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准备着,今夜便委屈你乔装成我的侍卫,随我一同去天牢吧。”
宁语听完哪里还敢怠慢,她想着郡王在那里肯定又湿又冷,是不是应该给郡王带点衣服,又想着天牢里的饭食肯定不合郡王的胃口,郡王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怎么受得了那样的生活。但一想到郡王现在行动一切不便,一瞬间又没有了心思。
是了,她是偷偷的去看郡王的,而且郡王现在是罪犯,哪里还能像以前那么安逸,郡王肯定已经瘦脱了相,想到这里宁语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下来,一时间伤怀不能自已。
一旁的墨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劝道:“这身衣裳是你这一路上赶制出来的,现在郡王在牢里,看到你做的这身衣裳肯定会开心的。”
宁语坐在椅子上抚摸着那套自己做的衣裳,虽然针脚不是很好,虽然很是粗糙,但是自己不止一次想象过郡王穿上的样子,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她又怎么送得进去。
她灰心道:“进天牢是要经过层层盘查的,带着东西反而不方便,我还是不带了吧,郡王在牢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每日都受着严刑拷打的苦。”
她说着便又要哭,墨竹赶紧劝道:“郡王好歹是皇室宗亲,牢狱们肯定不敢怠慢的,现在郡王有事,你更加不能这样伤怀,若是见了郡王还是这个样子,郡王肯定会担心的。”
宁语听罢赶紧抹了抹脸道:“对,我现在不能这样,墨竹,你看我是不是眼睛都肿了?”
墨竹笑道:“还好还好,咱们的宁语貌美如花,眼睛肿了也不碍事,今夜你进城去可仔细着些,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身份特殊,可不能出什么事。”
宁语心中甚是感动,她靠在墨竹的肩头道:“还好我的身边还有你们,临安王肯帮我,你也陪着我,还好我还有你们。”
墨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个傻丫头,成了郡主了还这么的粘人,但是说实话,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傻傻的宁语,一点都没变。”
宁语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次即将的面对着什么,她知道自己已经逃脱不了嫁给太子的命运,但至少也要郡王平安无事,如若不然,宁语怎么能轻易的舍下郡王。
在战场上的时候郡王三番四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现在郡王有难,她更加不能坐视不理,即使是冒着生命危险,她也从来没有怕过。
很快便到了傍晚,临安王坐着马车带着宁语慢慢的向京都而去,因为是临安王的马车,城门上的守卫也不敢为难,他们轻轻松松的进了京都城。
京都还是以前的那个模样,一别一年,宁语再次来到京都已是身心俱疲,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这是她曾经为郡王拼过命的地方,如今见到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街道,她的心中已经是五味杂陈,再也没有当年的那份纯真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