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继续。”我示意我解释完了之后,于中医生说。
“但是那天我发现我忘记带了钥匙,我在单位办公桌里存了有备用的,我就带着那封匿名信下电梯,准备出发。”三个月前的回忆让我觉得稍微有些凌乱,“不好意思,我逻辑有些凌乱。”我说道。
“没关系,你应该是没有温习过这段回忆吧,所以很正常。不过我想知道那时你打开过匿名信了吗?”于医生问道。
“哦,我打开了,我很慌张,因为里面是一张照片,是我同事出车祸的照片。”我说。
“你为什么会慌张?”他似乎很警觉,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上的感觉,像是角色倒置,我成了罪犯,他是审讯者。
但我清楚与其说我是来治病的,倒不如说我是花钱来买一个专业的分析,这些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底三个多月了,虽然由于恐惧我不敢去拿出来思考,但是这三个月的每一天我都怀揣着那个噩梦般的经历。
所以我必须实话实说,今天我就是来面对的。“因为在我得知我同事出事之前,我手机里就莫名的出现了她的车祸现场照片。”我很紧张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这件事除了阿苏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如果不是阿苏他发现了我手机里的照片,我应该也不会告诉他。现在,我却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了一个陌生人,仅仅因为他具备所谓的专业水准,我不知道这一步我走的对不对?
“了解了。按着你刚刚说的,继续吧。”他说道。
“我带着那个信封,确切的说是那张照片,我发现了照片背后有字,是一个一直以来给我发匿名邮件的人。”我说道,但我并没有提及“小蚊子”的名字,“所以,因为这个我就更加确定这个信封和我对面邻居无关······”我说着说着停了。
“你的电梯出故障了?”倏地,于医生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警觉问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他说道,“不要紧张,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只需要心平气和的告诉我经过就好。”
“好,电梯骤停,我手机没了信号,不管我怎么大叫都无济于事,好像那个空间和这个世界隔绝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人发现电梯除了故障,往日里那个时间点应该会有很多户主回家的,可是那天我叫破喉咙都没有半点回应。”我说道。
言语之间我看了看他的神色,他很平静,示意我继续说下去,“那天我很慌张,尤其是因为那张诡异照片的再现,那个时候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我不停的叫,直到我察觉到呼吸困难,我才意识到店里的空气已经被我耗费的差不多了。我愈发觉得缺氧,而且我又累又饿,我蹲坐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朦胧间看到了电梯停在了四层。这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我越来越恐惧,但我的身体一直撑不下来了,当时我认为如果还没有人发现我,我应该是躲不过那一劫了,我的生命将带着那个诡异照片和一直以来收到的匿名邮件走向终结······”
“然后呢?”于医生真的很淡定,而且超乎我想象的淡定,就好像我在和他唠家常而已。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呼吸顺畅了,应该是有人发现了,我得救了,但我的四肢无力,眼皮很重根本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有一个男人将我抱出去,他不时发出了一些声音,好像是一些安慰我的话,不单单是他的声音让我觉得熟悉,还有他身上的味道瞬间刺激到我的神经中枢里,我知道我们一定是相识的,而且关系很近的那种相识。”我说道。
我说的越来越多,而且我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
“你有男朋友吗?”他突然问道。
“也算有。”我说道,毕竟在那个时候我不是很确定钟轩昂和我之间的关系。
“你说你们之前是关系很近的那种相识,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问道。
“我确定不是,那个时候他不在那里。”我说道。
“还有别的男人吗?跟你走的比较近的?”他继续追问。
我很确定那个男人也不是阿苏,阿苏是那种不仔细嗅,嗅不到问道的人,他就像一个大男孩,干净、清冷。更何况第二天早上,是阿苏满世界的找我,“不是了,没有了。”我说道。
“好。”说着他用手中的笔在纸上写了些字,因为角度问题加上他的字体连笔而个性,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说说你被那个人带走之后的事情吧。”他说道。
在接下来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醒来后我发觉我躺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从房间里的宣传册上我了解到这就是辰溪酒店——全国连锁的高级酒店,我脑袋很沉,在我下床之前我先开口问有没有人,等了许久没有回应,我便下床走出房间,才知道原来这是总统级套房,我很好奇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且那张照片也不见了,周围没有别人呆过的痕迹,床上也只是一个睡过的痕迹,只是我的衣服被换上了睡袍,但内衣裤扣没有解开,而且还是原来的。
我将这些情况如实的说出来,我想看看于医生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只是,“你已经查了酒店的监控了对吧?说说看是什么情况?”他问道。
对于他的分析能力,我已经不那么惊奇了,或者说已经习惯了。既然我在他这里说出的秘密,他会帮我保密,那么我不自觉的就开始对他产生了心理依赖,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遇上了一位高明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