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宋思维忽又眉头一扬:“下官倒是想到个人,他该是能找到合适的人手。”
吴森一喜:“谁?”
宋思维又思量片刻,卖足了关子,方才神神秘秘吐出个名字来:“赵担!”
“你是说……赵巡检?”
吴森低眉思虑片刻,缓缓点头道:“他专事缉盗追凶之事,倒的确常与那些江湖歹人来往。”
“不错!”
宋思维眉飞色舞道:“只要能拉拢赵担,便能经他之手,联络几个江湖匪客,再想杀那陆羽,岂不易如反掌?”
“话虽如此……可那赵担却不是咱的同路中人。”吴森摇头。
在陆羽到来之前,这赵担或还肯卖他吴森个面子,平日吹捧奉承几句,可自从这县令之位落空,那赵担就坐壁上观,再不肯参与这官场纠斗了。
“这个嘛……”
宋思维眉宇轻扬,自信道:“赵担在江宁县混迹多年,岂还没个把柄?只消咱拿捏了他的把柄,他自然会愿意帮这个小忙,到时候上了船,可就下不来了。”
宋思维与赵担同僚多年,自也知道赵担常与市井无赖来往。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算不得什么把柄,宋思维也绝不肯撕破脸皮去要挟赵担——他宋主簿手底下更不干净,真要互相要挟,只怕死得比那赵担还惨。
可如今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拉下老脸前去找赵担了。
心中仍有所忌惮,宋思维又补充了句:“再者说了,咱不过借他联络个盗匪,未必要将咱的意图如实相告!”
随意攀扯个借口,说是他家亲戚遭人劫掠,须得寻几个江湖豪客帮忙,再拿那受贿把柄一要挟,赵担岂会不答应?
听罢这建议,吴森沉吟思索许久,终是点头:“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要寻几个靠得住的人,此事务求一击必中,叫那陆羽……横尸当场!”
宋思维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人且放心吧,小人明日一早……不,今晚就去寻赵担!”
再三保证之后,宋思维摸黑出了吴府,便直朝那赵担家中赶去,可这一去,却扑了个空。
据赵担家中人说,他从散值后便没回府,让人传了话回来,说是县衙有公务,今晚怕不归家了。
闻听此话,宋思维心下偷笑不已,自己也是县衙中人,怎没听说县衙里有公务?
赵担啊赵担,你怕是又摸黑去了哪处烟花柳巷,风流快活了吧?
这般猜测之下,宋思维只得拱手告辞,先回自家府中。
正回到自家门前,待要抬手敲门,却忽地遭人从身后拍了下肩头,这深夜幽黑,乍然有人出现在身后,着实吓了他一跳。
宋思维心惊之下,连忙回头,这一回头,他顿然惊喜交加道:“赵巡检?你怎么在这里?”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宋思维登门造访却寻人无果,却不想在自家门口撞上了赵担。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寻你商量,快,随我进屋,咱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