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正,中秋夜宴开席。
容岑身为大胤帝王,一举一动都在百官眼里,身边眼线无数。
江允终究没能与她共赴宴。
只坐在无人注意的昏暗角落,听她顺畅自然地讲为君为帝之道,讲为国为民之策,讲她的毕生理想,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开场白照旧,打头忏悔先前昏庸无道,接着说她幡然醒悟,尝试变革做出各种举措,化解阻难,打跑北丘,收回故州,恢复科举,击退西凛,广积粮高筑墙,设学堂扫盲,开国门外交,促海陆通商。
政绩斐然,可堪为帝。
但她不满足于现状,仍要励精图治,不进她自己如此要求高,也希望群臣共勉,互相督促,开创盛世繁华。
“小时候,朕骑在父皇肩上玩耍,长大了才知道父皇承担的不只是朕的重量,还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重量。”
说得那是一个激动人心,激昂澎湃,以至于宴会结束,众臣久久不愿散。
而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容岑每日都在忙碌中度过,徒留江允无所事事,便把他赶回南浔去了。
皇叔彻底摆烂不管事,缺人之际,不得已拉了瑾瑜当壮丁,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茶水都没空喝,为此覃羽蔓担心得不行,连带着对容岑这个救命恩人都怨念很深。
是的,覃羽蔓和容祝互表心意,关系有了很大突破。
当初让人喊她“覃夫人”,就是覃羽蔓自个上的防沉迷,提前防止自己陷入爱河。结果没忍住心动的扑倒容祝也是她,并主动请求做容岑的医女跟来盛州。
但好歹喜事一桩。
不过皇贵太妃那儿不好过关,是以这二人还是地下恋情,也就在容岑面前才敢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
郎情妾意,容岑狗粮吃得撑到吐了。
每每这时就想起江允,生起一丝后悔,她是不是不应该把他赶回去?
很快又摇头失笑,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总黏在一块儿女情长像什么话?
再说,名不正言不顺的。
“名正言顺”这个词突然出现在脑中,容岑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与江允,一个是大胤新帝,一个是南浔五皇子,怎么可能。
挥散胡思乱想,容岑专心执政。
努力自然会有回报,近期大胤一片向好。
不过,期间还是发生了京官仗势欺人的大事。
涉事的是户部左右侍郎,百里桑南下救灾时暂代尚书职位的孙寒江,及颇受容岑看重的新科探花郎宋赟。
百里桑陈建仓故去,工部无人。
容岑破格提拔时任右侍郎的新科探花郎宋赟,他是大胤的摇钱树,年轻有为,升新尚书也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