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她特意说给三桃听的,希望她能听得明白。
穷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穷志不穷和人穷志短。
若是余承允属于后者,她自然不会相帮的。
三桃的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有所触动,叹息了一声,“可惜云州他没这个本事。”
话刚说完语调随即一转,又道:“可像三叔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怎么能拿云州和三叔比呢?
这倒是无法反驳,只是三桃恋爱脑上头,这还自我攻略上了,安宁觉得自己真的劝不动,只得垂下眸子,专心吃饭。
倒是余老汉开口了,他抹了一把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三桃啊,这事就算了,你要铁了心的非他不嫁,过两天等你娘回来了,我们劝劝。”
余承水皱了皱眉,抬起头正想说两句,被余老汉瞪了回去。
这一顿晚饭吃得时间有些长,等吃完饭,天都黑了,乡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部分都是洗了就去睡了。
前些天钱氏或是余老汉都会和小两口聊会天,不过今天看来显然都没了这份心情。
安宁去净房洗漱完后,就回了楼上房间,余承允也同样跟了上来。
平常余承允都会在房间里看会儿书,而此次却是直接跟着安宁进了房间。
安宁脱下外衫,上床椅靠在床上,看到余承允竟也同样如此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不看书了?”
余承允脱衣的动作微顿,俊秀的眉眼染上一丝温煦,唇角浅浅勾起,“今日累了!”
累了?从前在京都时,起时晨光熹微,归时披星戴月,每次回来雷打不动的先去看她一眼,随后便是进了书房。
见安宁清亮的杏眸正好奇的盯着他,他有些心虚的将衣服脱下挂好,走到床边,又将鞋脱下摆好,这才上了床,从安宁手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与她并排而坐。
见安宁只是看他,不说话,他伸手执起安宁的双手拢起捂在自己的掌心,她的指腹圆润柔软,还带着些许清凉,让他格外的安心。
今日三桃的话让他心中感慨颇多,这几年真的辛苦她了,若是没有她,他不敢想像自己能走出监利县吗?
“辛苦你了!”温承允温声道。
安宁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杏眼弯弯,半是打趣,“还好!我当初就是奔着你能有个有好前程,那我也能有个好靠山。”
余承允虽知她在打趣,可还是忍不住垂下眼帘,掩饰眸中失落的神色,声音略带委屈的问道:“难道不是你喜欢我吗?”
安宁看他那模样,竟然有些好笑,又想起他曾经的话来,唇角一弯,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他,“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男欢女爱之间的承诺轻如鸿毛转瞬即。”
余承允愣怔了一瞬,竟觉得有些耳熟,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却违背了他此刻的心意,“宁儿,可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虽然不知道不会转瞬即逝,但这种喜欢现在就是刻在我心里了,甩不掉,躲不开。”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尾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红,又很郑重,“我现在终是懂得何为‘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这句话的心境了。”
安宁有些恍惚,这是开窍了吗?真不愧是文化人,表白起来还真是动听。
她浅浅一笑,“我也自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