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氏的火气消了之后,刘江找了借口,溜去了镇上一个刺绣坊。
余杨村里最手巧的姑娘香草,就在这刺绣坊干做刺绣,因为这项手艺,也不用和村里姑娘一样下地,生的倒也白净漂亮。
这条件在余杨村看来,可是一等一的好。
可香草是个心气高的,从小到大在村里,也就瞧得上余承允。
只可偏生余承允生了大病,家里为了断了她的心思,让她直接住在了镇上舅舅家里。
听到刘江过来找,她本是不想见的,家里人还指着她在镇上找户好人家。
当刘江告诉她是关于余承允的事后,她又鬼使神差的出来了。
刘江告诉她说余承允不仅身子好了,八月还要下场院试。
听到这里,香草立刻心动了。
若是真能下场,铁定是个秀才。
香草当天就坐不住了,和绣坊请了假,为了与刘江避嫌,特意等刘江走了,第二日才去余杨村。
而余家这边。
饭桌上,钱氏听说文氏回了娘家,叹了口气,又去房间拿了二两银子交到余承水手上:“你过两日去把你媳妇接回来了。”
余承水低着头,说了句,“谢谢娘!”
何氏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二柱三桃忙里忙外的,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抢着熬山楂糕,现在银子攒了总不不过十来两,二房拿了二两回去接济娘家还不够,现在还要拿二两。
她看着碗里的白米饭,忍了忍,但终究没忍住,“娘,你说二弟八月下场,马上就四月了,光在家里自己学就成了?”
钱氏知道这个大媳妇的想法,“果子的生意不是还能做一个月吗?就算去书院,也得等这批过了府试的学生考完了再去。
二柱的婚事,有相好的,你可以先去提。”
余承允停下手中进食的动作,“娘,我不去书院,到时候直接去府城院试即可,赶考的银子我会自己想办法。”
二柱也道:“奶,我现在还小,不着急说亲,也没有中意的姑娘。”
何氏狠瞪一眼自己这个傻儿子,回过头来跟余承允解释道:“三弟,大嫂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念书要紧。
我就是想让爹娘惦着点二柱。”
毛蛋仿佛像觉察觉到了什么,放下小碗道:“毛蛋不吃白米饭饭和肉肉了,留下钱来给二哥娶亲和三叔念书。”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余家似乎也没有一人问问安宁最近赚了多少钱,钱氏说话是作得了数的。
她从怀里将早已准备好的三十两拿出来,过去递到钱氏手上,“娘,我这里有三十两,最近熬药膳挣的钱,拿去给家里用吧。”
始终一言不发的余老汉,此刻显得尤为震惊,“老三家的,你这是……自己一个人赚的?”
安宁点了点头,“是的,拿着家里用,相公去书院的银子也由我来付。”
这回震惊的不仅仅是余老汉,其他几个人都看着安宁。
春梅震惊的连嘴里的米饭都忘了嚼,“三婶,你一个人赚了三十两?”
大柱瞪了一眼春梅,“除了三十两,还有三叔念书和赶考的银子。”
怪不得二嫂以前在家总说三婶是个有知识的女子,能算会认,见识还广,春梅觉得她也想跟着三婶学一学。
钱氏推辞了一下,“宁儿,家里的米菜粮油,都是你在买,每月还有五百文公中,现在又……”
何氏看着这一袋银子发呆,有了这三十两,家里的什么事都能解决,她生怕钱氏会拒绝,连忙道:“娘,都是一家人,往后咱们对三弟媳好一些。”
安宁也道:“娘,您要是不把我当外人,就把这银子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