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就是我从她耳朵上取下的这对耳环。
我想她,想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昨天晚上二龙山下了一场罕见的大瀑雨,雨后的早上空气更加清新。
只是可惜了我身后的那间茅屋,它被喷涌而下山的洪冲得七零八落。
万幸的是我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茅屋搭建在这里已有十几个年头,经历了多次山洪,偏偏在这次落得如此下场。
老和尚认为这就是天意,说明我此时该下山了。
“陈老板,这几天一直有人在山上等你,跟她回去吧。”
“师父,等我的人是谁?”
“你应该自己去见她,你放不下别人,自然也有人放不下你……,”
是苏清清吗?
原来是罗芳芳,她昨晚就担心我有危险,想一个人冒雨来找我,不料扭伤了脚踝。
她正在寺庙的禅房里养伤,老和尚给她涂抹了特制的草药。
“芳芳,痛吗?”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在我的搀扶下站起来。
“爱国,孩子们都在想你,回去吧……,”
“可你的伤……,”
“不碍事,我可以杵拐杖,只是不能开车了。”
我在跟老和尚告别的时候,请他找人再把那间茅屋盖起来。
他说不必了,倒下去的东西就让它倒下,他要做的是加固和检查那些还没有倒下去的禅房。
“陈老板,人生亦是如此,太执着于过去会增添新的伤害……,”
我听懂了老和尚的话,搀扶着罗芳芳一起下了山。
两个女儿在四婶这里,见到我的时候,她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是我来。
我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好在精神状态还不错,四婶也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非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四婶让罗芳芳先带我去理发,然后我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爱国,如果你和芳芳一直生活在石岗乡,凭你的头脑,现在的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的。”
“妈,我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恐怕下辈子也还不清这些账……,”
四婶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又叹了一口气。
“多吃点,看你这段时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娇娇也问我,“爸爸,你去了哪里?”
“爸爸在山上想事情……,”
“是不是在想死去的那个阿姨?我听哥哥说,他妈妈心情也不好……,”
罗芳芳让娇娇赶紧吃饭,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
“春梅阿姨也想成为爸爸一生的挚爱,可是爸爸不要她了……,”
“陈娇娇,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