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溪下意识说,好啊。
应琮伸手挽袖子,接过她手里的小白菜。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西裤,宽肩长腿,身形比油烟机还要高一些。
白色袖口被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洗菜时,能清晰地注意到那优越流畅的肌肉线条。
姜砚溪见他动作有些生疏,想到他不是一个会进厨房的人,便上前接过洗菜篮,说:“我来吧。”
没曾想,她手往前一伸,应琮并没有给她,反而两人因这一动作,指间触碰,有丝丝电流传入心间。
应琮自然地将菜篮往后挪了一寸,笑着说:“没想到,奈奈还会做饭。”
小小的插曲很快被揭过,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半小时后,三碗热气腾腾的面便做好了。
应琮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心情别提多愉悦了。
他将勺子里的面条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劲道的面条裹满了鲜美的汤汁,就上一口青菜,无比满足。
应琮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好吃。”他毫不吝啬地夸奖。
姜砚溪冲他笑,眉眼略弯,眸中终于有了一点光亮。
她真的有在努力变好。
——
维港海面的风,渐渐和煦温暖,渐渐地,也吹艳了漫山的石榴花。碧绿的枝丫间嵌着一朵一朵吊钟似的花瓣。远远望去,像嵌满了红宝石的绿绒地毯。
姜砚溪坐在小院里,手拿针笔,聚精会神地刺着花灯的图案。那是一朵硕大的石榴花,开得娇艳又热烈。
一旁的草坪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画纸。微风吹过,掀起她略微凌乱的头发,纸张翻动,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响,颇有祥和美好的意味。
女孩扎着低马尾,只穿了件中式风格的吊带裙,露出白皙纤长的胳膊。做得专注,全然没有意识到不远处,应琮正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她。
男人单手插着兜,眼尾带着温和宠溺的笑意。他站在长廊下,阳光斜斜洒进,半明半昧。给冷调的白衣黑裤平添了几分柔和。
这几个月,应琮港城南城两地跑,时不时还要飞去国外考察项目,来看她的时间不多。姜屿州的事业也日渐雏形,时常抽不开身。
很多时候,姜砚溪都是这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着,不是做花灯就是画画。也不太需要人陪着。
白医生说,她喜欢做这个事情,且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是对她的病情是有利的。
“奈奈。”应琮走过去,喊她。
姜砚溪抬眸,下意识看向应琮。
还是那般温和的笑意,总给人一种比这五六月的阳光还暖的错觉。
两人已两个星期没见到了,这时,姜砚溪还有些尴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姜砚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