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虽常年居住在深宫里,但偶尔也从丫鬟们八卦的闲言碎语中了解了一些妇人之间的腌臢事。
尤其是在李府那次,亲眼见过中了药的沈南枝,这会便更加确定,自己这是中了道了。
水云听了主子的吩咐,忙跑着去了院子门口,叫了两个平时看起来还算忠厚老实的丫鬟赶紧去沈家把沈家三姑娘找来。
回来时,如安已经将身上的衣裳褪得只剩下一件里衣。
“郡主,已经让人去沈家了。”水云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自己则去拿了把扇子来对着如安小心翼翼地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郡主,要不,要不奴婢去把四皇子叫回来?”
“你傻了不成?!”如安怒斥道,把苏尘燃叫回来,让旁人看见,不就更加说不清了?
小腹处仿若有一股暖流乱蹿,每到一处,就撩拨得那寸肌肤底下酥麻搔痒。
如安咬着牙,爬到床上去想通过运功内力来克制这份磨人的异样感。
“你也别在这守着,去,去院子门口,除了沈家姑娘,其他人都不准放进来!还有,去地窖里给我取一桶冰来!”
水云生怕自己再说了什么蠢话惹怒如安,只好跑到后院枯井旁边的石板盖后面,摸索着进了地窖。
这个地窖有四五米深,里头放了些酒和冰块,都是囤着夏天用的。
拿铁锹铲了小半桶,水云被冻得后槽牙都在咯咯打颤。
“郡主,冰来了,还……还需要什么?”
如安在帘子后头微微喘气,似忍耐到极限。
“你出去守着。”
有了那半桶冰,实在燥热难控的时候,就把手脚放进桶里冰一冰,总算能得半分清醒。
可那些被冰过的地方,等凉意散去,竟都像被蚂蚁啃噬过一般,又痛又痒。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十几次,如安觉得自己意识都快模糊了,才听到院子外头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
水云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时辰前就开始了,也没吃什么用什么,宫里头的东西都是早就有的,姑娘你看看。”
如安听得心头一松,看样子来的人是沈归荑。
沈归荑推开门,被冷得缩了缩脖子,明明是四月天,这屋里哪里来的寒气?
等看到如安抱着木桶我见犹怜地盯着自己时,才反应过来,那半桶冰已经化得只剩一碗冰碴儿,水滴落在地上,把如安仅有的一层里衣染得灰扑扑。
“水云,去烧盆热水来,另外找两身干净衣裳,然后去门口守着。”
有了沈南枝的前车之鉴,沈归荑第一反应就是如安中药了,可能跟迷香散之类的相似,而如安能够挺到现在,全靠她一股内力撑着。
掐住她圆润光滑的手腕一探,脉象强劲有力,怎么看也不像是中药。
看着沈归荑越皱越紧的眉头,如安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怎么了?我,我这是中了毒?是不是?”
“从脉象来看,不是中毒。”沈归荑又重新把了脉,沉下脸来看着她,“你好好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子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