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所谓的上朝在朱棡的眼中只是个过场。
当然,仅对他而言,谁让他爹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呢?
可问题是,朱棡想混的前提是别有人找他的事。
然而杨宪超出了他的预料,让皇子提前就藩这种事,都敢明目张胆的提,还拐带了胡惟庸和绑架了李善长,不愧是大明疯狗!
虽然严格来说,杨宪从中书省参知政事变成中书舍人是离不开朱棡的关系,可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已的问题。
而朱棡在得知昨夜之事后,心里也没有幸灾乐祸,反而为今后不能卷杨宪感到惋惜,毕竟只是一个从七品的中书舍人了,卷之又有何用?
但杨宪要是因此把账算自已头上,那便是一个中书舍人,自已也要让他生不如死了。
更何况朱棡已经摸清楚了中书省的意图,说是让秦王,也就是自已的二哥朱樉提前就藩,然等到朱樉前往西安,自已岂不是也要去太原?
可朱棡的内卷点却还没挣够,系统也只是升到了两级,而且还有很多想卷的人没有卷成。
总而言之,他现在是不能离开应天府的,所以不管杨宪和胡惟庸此举是出于公心还是裹挟了私愤,朱棡都必须出手。
“呵,中书省真不愧是我朝中枢,现如今,连我们朱家的家事也开始操心了。”
“杨舍人,胡政事,哦,还有李相,你们,还真是不嫌自已累呀!”
“看来,中书省以后也要跟六部和我们御史台一样,每日熬夜加班了。”
当朱棡的声音在奉天殿响起,满朝文武的心中皆是一叹,然后无语的看着中书省三人,唉,你们惹他干嘛?
朱元璋则是嘴角一勾,看着朱棡的眼神饱含期待。
但还是那句话,很多人怕朱棡,可杨宪不会,他已经失去了所有。
也因此,见朱棡这么快就沉不住气,要跟自已殿前论政,杨宪的心中非但不慌,甚至一喜:
“呵呵,殿下息怒,臣知道,您与秦王殿下兄弟情深,所以听到微臣所奏,生怕秦王就藩以后此生再难相见,这才对微臣不满。”
“可既然入朝为官,那么无论何事,都要以国事为重,不然,臣今日也不会触这个霉头!”
朱棡听得好笑,也着实笑出了声来:
“呵呵,杨舍人的话本王真是越听越纳闷了。”
“这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如今竟没有我们皇子的容身之处了!”
“难道在中书省的眼中,我们不是人,而是会吃人的老虎?所以才要提前赶走?”
此话一出,奉天殿的气氛登时凝固。
就连杨宪都没想到朱棡还真是心直口快,这才刚过招,就要见血啊!
“殿下此言,微臣实在不敢苟同。”
“臣明明只是为国事而计才奏请陛下让秦王就藩,绝无半点轻视诸皇子之意,哪曾想在殿下眼中?臣已是无君无父之人了。”
朱棡当即大笑:
“哈哈……杨大人要是有君有父之人,如今也不会沦落成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吧。”
“你……”
杨宪瞬间目疵欲裂,虽然刚说了一个字人便恢复理智,紧紧闭上嘴巴,但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显然是被朱棡一言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