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还算精彩吧?”
奉天殿殿后,朱元璋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朱棡道。
朱棡一脸无语:
“爹,您说老实话,这是不是您小时候给刘地主家放牛养出来的毛病?”
“好歹是一国之君,居然背地里行这偷窥之事,真的合适吗?”
朱元璋嘴角一撇:
“你这孩子,咱一大早没用早膳就把你拉过来看好戏,你非但不感恩,反而打趣咱,知不知道什么叫恩将仇报?”
朱棡白眼一翻,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道:
“问题是儿臣也没吃饭呀。”
“再说了,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关于淮西党和浙东党针锋相对这个问题,不是老早就有了吗?”
朱元璋闻言,立马用一种小子你还年轻的眼神朝朱棡道:
“话虽如此,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人心就更难测了。”
“咱要不每天盯着点,怎能第一时间把握朝局?”
“瞧,今日,这所谓的两党,不就出现变化了吗?”
言罢,朱元璋双眼微眯,挑衅的看着朱棡。
朱棡再度无语,本来因为系统的变化,自已这个左都御史干不干都成,现在却是必须要撂挑子了。
因为自家老头很烦人。
“爹,我好歹也长了眼睛,用不着您考我。”
“那杨宪被您一道旨意断了仕途,又因背刺伯温先生名声扫地,再加上他过去当中书省参知政事以来,向来盛气凌人,朝中得罪的官员不在少数,现如今成了过街老鼠,自是要找个新东家罩着自已了。”
“而放眼望去,满朝文武能护着杨宪的人,只有韩国公李善长,既如此,哪怕是为了自已以后的日子好过些,原属浙东党的杨宪都只能投靠淮西党。”
朱元璋微微颔首,显然对朱棡的回答很是满意,但还是再度问道:
“可善长为什么要收容杨宪呢?你都说了,他已是一只过街老鼠,收下这样的一个人,善长恐怕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了。”
朱棡摇了摇头,早知如此,自已就该装作什么都没瞧出来的:
“并不会,因为杨宪还是很有才能的,不然爹之前也不会让他当中书省参知政事。”
“再加上,杨宪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样的人,可是一把称手的好刀!”
“不过,这把刀轮不到善长先生去用,他刚才那番作为,主要是为了恶心一下伯温先生,所以,收下此刀的人,是他的爱徒胡惟庸。”
朱元璋一愣,他只是料到朱棡会给出李善长之所以收容杨宪的答案,着实没想到,朱棡这最后一句话!
“可以啊老三,连这都能看得出来,看来,让你当这个左都御史,咱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朱棡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