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一败涂地、颜面无存。
崔太夫人能够想象得到,从今日起,在楼家,她这个太夫人将再无什么体面可言。
就是即将进门的新妇独孤氏,听闻了这件事,估计都要感谢楼大郎——
内院之中,婆媳之间,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楼大郎“误打误撞”,帮着独孤氏提前打压了婆母的气焰,绝对是立了大功。
独孤氏进门后,都不用直接跟崔氏正面冲突,就能轻易夺回管家权。
兴许啊,有了这个渊源,独孤氏和楼大郎这对便宜母子,还能稍稍扮演一下母慈子孝哩。
“……输了!彻底输了啊!”
用力闭上眼睛,崔太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挫败与落寞!
……
“……”
王姮坐在楼大郎的院子里,手里捧着一个香气扑鼻胡饼。
楼家是北境贵族,家中就有专门做胡饼的庖厨。
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饼子,烤得金黄酥脆,表皮铺满了芝麻,带着浓浓的油香。
但,王姮此刻却有些食不下咽。
隐隐的,还能听到惨叫声。
至于那些人为何惨叫,王姮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也能想象得到——他们在受罚!
鞭三十!
那么长、那么粗糙的鞭子,王姮轻轻碰一下,嫩如春葱的小手都能留下红印,就更不用说狠狠抽打了。
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鲜红的血愣子。
再来几下,皮肉翻开,血水横流。
王姮没有见过那么凶残、惨烈的画面,就是熊孩子楼大郎,想要让胖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也从未想过让她去“观刑”。
叫来暗卫,下达命令,成功将那日折辱他的奴婢全都捆起来,并丢去了崔老妪的院子,楼大郎就直接拉着王姮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周等丫鬟,全都战战兢兢。
能够在深宅大院里当差的奴婢,都不是傻子。
傻子早就被撵走、甚至打死了。
尤其是阿周,在楼大郎身边伺候了两三年,最是机灵,也最是了解这位小祖宗。
楼大郎之前的“惶恐不安”,不过是在演戏。
其实,以前楼大郎也搞过类似的恶作剧。
只不过那时没有崔太夫人的“配合”,只有楼大郎自己胡闹,奴婢们也就不会轻易上当。
这一次,崔太夫人都下场了,奴婢乃至侍卫们,就都——
“……我、我应该也没有对小郎君不恭敬吧?”
阿周反应过来后,先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接着,她就拼命的回想,将自己这两日的言行仔仔细细、绝不遗漏的回味了一遍,似乎、好像没有什么冒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