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青狠狠教训了一顿,宁薇气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她捂着发疼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他以为对我威胁几句,我就害怕了吗?反正我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英子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虽然知道宁薇的脾气不好,但两个人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她真的不想看到宁薇因为仇恨而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薇薇,你也应该适当的自我检讨一下,毕竟一开始都是你在针对苏诀,利用了苏少爷,我觉得,你还是主动和他们道个歉吧,苏少爷刚刚也是在气头上,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多说点好话,说不定,你们还可以……”
在英子看来,宁薇和苏青曾经真心相爱过。
“英子,你有没有搞错,你的意思,我还要向他陪罪认错?纵然我有千错万错,但我毕竟肚子里怀过他的孩子,我流产,他不闻不问,就在刚才,还对我拳脚相向。他说过,他会全力捧我,结果,真的遇到事精,他什么都做不了,不然,我又怎么会去找沐冬生?”
“薇薇,你也不过是个女人,还是需要男人庇护的。”
“自从踏进这个圈子,我就已经不是女人了,我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他根本就不配!”
宁薇咬紧了牙关,怒气冲冲地说道:“活该他眼高手低,活该他把整个公司都折进去,谁叫他无能,亏他还是个男人,真是丢脸!”
苏青心灰意冷,无比挫败,他一个人静静地坐了一夜,天刚蒙蒙亮时,给洛冰冰打了电话。
“姐,这个行业根本就不适合我,我不想再在上面继续耗费精力了,公司我也不想继续开下去了,趁现在手里还有一些积蓄,不如我们一起出国吧,找一个适合我们的专业进修,重新来过。”
“只要你想好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洛冰冰淡淡地回答道,对于这个弟弟,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了。
“姐,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走。”苏青以为洛冰冰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继续解释道:“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了,爸爸一定会狠狠地惩罚我的,也就是说,我们连家都没有了,你和我一起去找姑姑,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再重新想办法吧。”
但洛冰冰的神情上毫无波澜,苏青说的没错,她们没有家了。
“姐,你还是放弃吧,这个圈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不会有出头日的,首先,你没有跳舞的资质,更没有坚实的背景,演艺圈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很可怕,真的不适合你啊。”
洛冰冰无奈的苦笑一声,她因为苏青的话而感到悲哀,曾经,他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现实把他磨灭成了这副样子,果然现实都是残酷的。
“姐,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家,我是没有胆量回去了,在国内,我只剩下了你一个亲人,你等着,我马上订机票,然后去你的公寓楼下接你,你先收拾行礼。”
洛冰冰深吁一口气,生硬地开口道:“不了,我是不会和你一起走的。我已经踏进这个圈子,没有回头之路了,要走,你自己走吧,我选择这个职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阿青,你离开,对我来说不是坏事,至少,我可以不用担心伤害到你,也可以放下心思去对付那个贱人了。”
“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姑姑和宁薇都没能斗得过她,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苏青的语气显得很生气。
首先,他不想看着洛冰冰傻傻地去以卵击石;其次,心里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堵的很难受。
“那是你不了解我,阿青,我们都长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不想去管你,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祝你一路顺风,就这样吧,再见。”
洛冰冰说完,挂了电话。
苏青握着电话长久地呆愣,他不知道,好好的亲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这种疏离的感觉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订好了机票,把行礼整理好,想到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突然很想再和顾诀见一面,于是硬着头皮,给顾诀打了电话。
原本,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苏青按照之间约定好的,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里等候,因为他来的比较早,顾诀还没有到。
没过多久,一辆轿车停在咖啡店门前,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顾诀优雅地下了车子,接着对着车上的人温柔地一笑。
这一笑,百媚生艳,苏青禁不住地看痴了,只可惜,这么美的笑,不是针对他的。
苏青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他们,直到听到服务生恭敬地喊了一声,“陆总,苏小姐。”
苏青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只见顾诀挽着陆之琛的胳膊站在他面前。
他不过是想和顾诀见一面,但没想到,陆之琛也和她一起来了,难道他怕自己会对顾诀做什么?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欺负顾诀,找她的麻烦,换作是他自己,也不放心自己的女人单枪匹马去见一个“仇人。”
苏青张了张嘴巴,但喉咙里卡的难受,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陆之琛和顾诀在苏青的对面坐下来,苏青连忙低下头,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反到陆之琛淡淡地对服务生说道:“老样子。”
服务生恭敬地应下,可见,他们两人经常会来这里。
陆之琛非常自然地将身旁的小女人搂在怀里,抬眸看着苏青,原本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股冷意。
“不介意我也会出现在这里吧?”
苏青的心脏陡然一窒,连忙摇了摇头。
与面前这个尊贵的男人相比,他就是那个低微到尘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