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回头,视线晃了下才对焦到她脸上。
程笙试探道:“过小年第二天我们贴对联,我记得有个中国结,你放哪了?”
谢聿辞下巴点点角落的立柜:“左边第二个抽屉。”
“哦。”程笙又问,“还有个新年娃娃,红色的,我也找不到了。”
“你说喜欢,拿进房间了,你看在不在衣柜里。”
程笙松了口气,回答这么清楚,应该没有中邪。
谢聿辞说完就扭过头去了,周身笼着一层晦暗落寞的阴影。
程笙确定他没中邪便没管了,人嘛,一个月总有几天不舒服。
兴许他大姨父来了呢。
看完电视,程笙十点钟回房间睡觉,期间谢聿辞没找她说话,安静得像个透明人。
程笙躺到床上,卷着被子翻来翻去没睡着。
下午可能睡太久了。
反正睡不着,程笙干脆坐起来刷手机。
越刷越上瘾,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
肚子饿了。
怀孕的人真是一点都饿不得,程笙下床打算去外面找点吃的。
拉开门,客厅只亮一盏落地灯,光线幽幽,地毯上坐着一个人,颓丧靠着沙发,衬衣领口微敞,发丝微微凌乱。
他听到声音看过来,嗓音发哑:“怎么出来了?”
要不是留了盏灯,程笙估计会被外面的人影吓一跳。
“……你大晚上不睡在这干嘛?”
谢聿辞指了下茶几上的酒杯:“想喝一点。”
“哦。”
程笙没问他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喝酒了,径直往厨房走。
谢聿辞问:“去干什么?”
“有点饿了,拿个蛋糕吃。”
“我帮你拿。”
“不用。”程笙说,“就在冰箱里,我自己拿,你继续喝吧。”
从厨房出来,谢聿辞还坐在那,姿势未动。
昏黄灯光落在他黑色衬衣上,染上一层淡淡暖光,结合他黯然落寞的神色,呈现出一种与他平常不相符的破碎感。
程笙只瞟了眼就收回视线。
路过沙发的时候,谢聿辞突然叫住她:“程笙。”
程笙拎着小蛋糕:“干嘛?”
“能陪我坐坐吗?”
“不能。”
她回得冷酷无情,谢聿辞垂眼笑了声,似自嘲似苦涩。
“要是坐在这的是另一个人,你应该就会陪了吧。”
程笙脚步一顿:“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