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苦到心里。
他把烟按进旁边的烟沙。
江城的冬天很冷,日历上显示立春了,可一点春天的影子都看不见,刺骨的寒风呼啦啦地吹,树上孤零零一片枯叶被风吹落,萧条寂寥。
谢聿辞看着光秃秃的树,觉得自己凄凉得没比那棵秃树好到哪去。
等烟味散尽,他的眼睛被风吹得通红,他眨眨干涩的眼,转身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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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笙睡午觉醒来,走出房间听见书房传出咳嗽声。
猜到是谢聿辞回来了,她还是去书房确认了一下,探个小脑袋进去又咻地收回来。
霸总也不好当,大过年的,上午去了公司,下午又在忙。
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梨子。
程笙过去吃了几块,梨子清甜多汁,真好吃。
谢聿辞从书房出来,淡声问:“晚上想吃什么?”
程笙看一眼墙上的钟:“才四点半,我现在不饿。”
“我提前准备。”
程笙报了两个菜名,谢聿辞没看她,径直去厨房了。
程笙咬着梨子拧了下眉,霸总怎么怪怪的?
平常看她在沙发,总会以各种借口贴过来,嘴碎地逗她说话,今天突然变高冷了?
嗯,不过高冷挺好的,最好一直保持高冷。
谢聿辞一头钻进厨房,六点钟叫程笙吃饭,程笙去餐桌边一看,惊道:“今天什么日子,做这么多菜?”
“不是什么日子,吃吧,多吃点。”
程笙接过筷子,觉得他那语气凉凉的怪怪的,莫名有点像潘金莲哄大郎喝药的感觉。
她抿下唇,脑子一抽冒出一句:“谢聿辞,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怀了孩子,你……”
谢聿辞面无表情夹了块鸡蛋吃下去:“没毒,要死我先死。吃吧。”
“……”
程笙觉得不对劲。
至少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要是平常,她冒出这种不切实际又伤人问题,谢聿辞肯定会揪着不放,趁机怼她,今天却出奇地平静。
一顿吃得安静压抑。
吃完饭,程笙窝进沙发看电视,谢聿辞走过来坐到另一边沙发,手肘支着沙发扶手,托腮看电视。
从程笙的角度看过去,他眼睛是对着电视的,但没有眸光没有对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气氛难以言喻。
除了电视声外,没有一点别的声音。
程笙盯着他的方向,揉抱枕的手一顿,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
他不会中邪了吧?
毕竟连互换这种不科学的事都在他们身上出现过,中邪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想着,莫名就有点瘆人。
程笙咽了咽口水:“谢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