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霆云乍一看到这东西,眼眶里都跟着充了血,大骂了一声“奸夫”,随后拔刀而起!
他今天,要把裴琨玉胸前这块贱肉挖下来,亲手塞进裴琨玉的嘴里!
两个?男人都觉得自己是孟韶欢的真爱,都认为对方从他们手中?抢走了这颗明珠,四目相对间,平日里的情谊顿时化为乌有,只剩下最暴戾的厮杀。
雄性的嫉妒一向是猛烈的、凶残的,他们有旺盛的独占欲与燃烧的杀性,不允许任何旁的雄性来侵占他们的伴侣。
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人群打起来的时候,孟韶欢正趴在车窗内往外看。
当时天色昏暗,唯有一悬弯月挂在云层,一钩淡月天如水,淡淡的清辉自空中?落下来,将天地间镀了一层银灰,她从车窗内往外看,便瞧见裴琨玉与李霆云的人打成一团,但?是裴琨玉和?李霆云这两个?人却早已淹没在人群中?。
离得太?远了,她看不见是谁杀了谁,只有震天的吼声与厮杀声在飘荡,孟韶欢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后背一阵阵发紧,手指因为期待而发颤。
她以前以为裴琨玉是个?文官,床榻上又那般温顺,她说什么都听,一副任她捏圆搓扁的模样,是个?不能打的面团人,却不成想,他竟真能与李霆云打个?有来有回。
孟韶欢并不知?晓,裴氏选子苛刻,必要文武双全白玉无瑕,裴琨玉自幼文韬武略皆为名师教导,且他性子坚韧,从不曾放纵胡来,每日练功不辍,实则与李霆云不相上下,他为文臣,并非是他不能打,只是裴氏需要他做文臣,若是他弃文从武,未必不能成一方将领。
几息争斗间,她好似听见了有人高喊了一声,随后中?心间似是有人止了干戈。
停下来了。。。他们两个?打成这般,能停下来——难不成是谁被杀了?
孟韶欢的心猛烈的跳起来,她想,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李霆云。
但?她看不见。
这一个?小小的四方格束缚住了她的目光,她用?力撑着自己探出去看,但?目有穷时,她无法穿过层叠的甲胄与寒光,瞧见远处到底是谁死了。
她一时急躁,生怕没赶上最痛快的场面,竟是一狠心,从头?顶上拔下来一支簪子,又自马车上翻下来,提着裙摆便往战场最中?心去。
她要瞧一瞧到底是谁死了,若是李霆云的话就太?好了,若是李霆云没死透,趁着乱说不定?她还能上去刺一簪子呢。
等她以后到了阴曹地府,见了她的红梅,也能跟红梅讲一讲,这些贵人们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她翻下马车的时候,四周的侍卫正打做一团,裴琨玉的人瞧见了她,想要去拦,但?又被对手的刀生生扼住脚步,只来得及喊一声:“莫伤了孟姑娘!”
这一声“孟姑娘”,叫两拨人的刀都慢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