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之前自己老躲着人家,薛珍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既然是知县的表妹,吃住也太寒酸了。
薛珍轻轻摸着肚子:“我还想着给她们母女待遇再提一点,琴姐也是官家女儿,怎么好让她穿得跟丫头差不多,要是遇见她亲爹的同僚,难免被人说宁家没规矩。”
段圆圆想到花和尚和一屋子莺莺燕燕,笑着对薛珍眨眼,心道只是克扣吃穿,在宁家已经算很有规矩了。
薛珍鼓着腮帮子心有余悸道:“谁知道爷发了好大一场火,在家砸烂了几个花瓶。”
这还是宁大婚后第一次对她发火,她都以为自己会挨打。
动胎气主要是被丈夫吓的,她跑出来也是害怕单独跟他待着。
想起丈夫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薛珍打了个抖,只是对着外头到底不好说自家爷们儿的不是,她还是没把自己差点挨打的事说出来。
自从成婚以来,丈夫对自己素来不错,从没凶过她一句话,可能是自己看错眼了吧。
薛珍这么想着。
这头在洗三,宁二老爷在乡下也摆了一桌子素菜请客,告诉乡里自己又多了个儿子。
他不是不想回去,实在是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一屙尿那东西痛得发慌。这种病他也是听说过,每次行房都很小心,还会专门检查女人身上有没有不好,事前还要让人洗得干干净净的。
他没想到有一天这种病会轮到自己身上,谁家老爷得了花柳病都要被人笑话死,宁二老爷丢不起这个脸,只能让心腹悄悄打听有没有药能吃。
吃了半年多下头屙尿确实不痛了,就是日子一天赛一天难捱,大夏天都倦怠得很,每日都昏昏欲睡。
这个妾生了个儿子,宁二老爷就觉得自己还行,他这身子骨都还能生孩子,以后再生十个八个他看也没问题。
这个小儿子他心里喜欢,又怕传给孩子什么病。就让管事在外头搜□□净的好东西回去给他们母子花用。
生了自己的孩子也算半个宁家人了,宁二老爷这么想着,又掏了几包银子出来,让人带回去。
下头人面面相觑,方小太太院子里可还有个琴姐,难不成就只给方小太太和哥儿备礼?
管事的说:“一个丫头片子老爷不说咱们就当不知道,谁知道她能在家待几年就嫁了?得罪她也不怕!”
几个人听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事情就这么办了。
只是这么一操心,宁二老爷又犯病了,洗三他摆得斋饭自己都没起得来去吃。
宁大老爷看他接这个大夫又接那个郎中进门,心里就发笑。
见过自己那个妾的样子之后,他心里再没个不清楚的,只是瞒着老二不说罢了。兄弟间斗来斗去有个什么意思,他一病死了自己倒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