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稷誉起身,回眸看着陆闲袇:
“为何?本宫就算在这里也能听得清。”
陆闲袇没有出声,而是做了个说话的口型。
——让刺客做暗卫?你骗谁呢。
司马稷誉笑意不达眼底,他两步走到床边,附身,凑到陆闲袇的嘴边。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尤其是其中一位是刺客,另一位是刺客曾经的目标。
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司马稷誉却毫不担心。
“说吧。”
如此大好良机,陆闲袇的目光也随之移动,落在了司马稷誉的脖子上。
司马稷誉的脖子上还缠着绷带,陆闲袇知道,那是他的手笔。
同样的,眼下的机会也让他可以故技重施,即便没有傀儡与傀儡丝,作为一名顶尖刺客,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死司马稷誉。
陆闲袇没有收敛杀意,手腕上缠绕的红色发丝逐渐靠近司马稷誉的脖颈。
傀儡师的傀术,未必就需要傀儡丝,只要他想,任何“丝线”都可以杀器。
司马稷誉低笑了一声,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陆闲袇的杀意一样。
陆闲袇的手搭在了司马稷誉的脖子,用微弱的呼吸往司马稷誉的耳畔送字:
“你要的不是暗卫,是我背后的长生殿。”
陆闲袇的声音很低,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阵风,不轻不重地扫过人的耳朵,让人听得心痒难耐。
“呵呵……”
司马稷誉笑出了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握住了陆闲袇的手腕,将其塞进了被子里。
“该聪明的时候,果然聪慧过人。”
陆闲袇没有动手,两人之间就像是在互相试探,最终谁都没有露出马脚。
尽管有些东西各自心知肚明。
陆闲袇:“但你犯了一个错误。”
司马稷誉:“你是指让你在刑狱遭罪的事?以你的身份,刑狱之事合情合理,姑且当是本宫的失误。”
合情合理?确实合情合理。
陆闲袇眸中划过一抹疯狂,唯独这点,他不会就此一笔勾销。
“既然殿下承认了,那我便放心了。”
刑狱之事,就是司马稷誉计划中的意外,如果一开始就抱有这种招揽他的意思,是不可能让他遭遇这种几乎断绝和谈后路的事的。
陆闲袇话里有话,司马稷誉直奔正题。
“既然你都猜到了,不妨听听本宫的条件。”
陆闲袇行动不便,闲来无事,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暗卫确实只是一个幌子,准确来说,本宫需要的是一个眼线。”
陆闲袇:“眼线?在长生殿安插眼线?”
聪明如陆闲袇,在司马稷誉说出“眼线”这个词汇之后,他就明白了司马稷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