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袇的态度非常不友善,锁在司马稷誉身上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充满了攻击性。
司马稷誉假装没看到的样子,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看起来不错。”
陆闲袇举了举自己的绷带手:“你瞎了吗?”
候在屋外的下人听到这话,都吓疯了。
司马稷誉突然出现在这里,连声通报都没有,这些下人已经够惶恐了,但在看到陆闲袇见太子不仅不行礼,甚至还明目张胆地骂太子,这些下人的认知都被击碎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司马稷誉用茶杯底敲了两下桌面,屋外的动静便消失了。
面对陆闲袇大逆不道的发言,司马稷誉面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你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吗?”
“我很清楚,你当我傻子?”
司马稷誉的说话方式经常给人带来一种错觉,让人下意识感到压力倍增。
但陆闲袇并不吃这套。
“吓我没用,我知道我暂时不会死。”
司马稷誉:“哦?是什么让你如此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那倒也不见得。”
陆闲袇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他低头就能看见一身的伤。
若非医师经验老道,用药及时,他现在怕是凶多吉少。
身份被揭穿后,陆闲袇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若你要杀,我说话再好听都没用。”
“看得倒是透彻,”司马稷誉称赞,似乎对陆闲袇的回答比较满意。
然随后话音一转,继续道,“但再有趣的事物若发现不可教化,也是可以抛弃的。”
看着司马稷誉略带深意的嘴角,陆闲袇的目光沉了下来。
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在警告他?
虽然把他带出刑狱的人是司马稷誉,但把他送进去的,也是司马稷誉。
回想起不久前那段暗无天日的经历,陆闲袇的目光逐渐黯淡。
倒不是害怕,而是对自己的失望。
陆闲袇甚至怀疑,至今,乃至包含刑狱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在司马稷誉的算计里。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印象,似乎正是司马稷誉故意营造的。
“你要的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暗卫。”
陆闲袇点破了司马稷誉至今没提过的关键。
司马稷誉意外地抬眸:
“有点意思,那你觉得本宫这么做是为什么?”
陆闲袇抬手,用绷带手对着司马稷誉招了招,挑衅似地笑道:“过来点,我告诉你。”
一边说着,他的的后背一边沁出冷汗。
陆闲袇的绷带手很好笑,也从未有人敢对太子做这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