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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看到门口鞋柜上的鞋，知道林慕时已经回来了。我走进去推开书房的门，他像往常一样正在研究案件资料。桌上除了摊放着的各种文件，还有一小把水果糖散在马克杯旁。

我走过去，拈起一颗，剥了糖纸放到嘴里。他笑着抬头看我：“你又不怕酸了？”

这场景，还有这句话，以及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似曾相识。太像秦悦……不，是陆朝阳，太像了！我知道我不该想他们，而事实也是，在过去还没和林慕时在一起时，我也的确不怎么想起秦悦和陆朝阳了，可是在我们重新走到一起，生活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我却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他们。

“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林慕时问我。

“大概是累的吧。”我笑着趴在他的肩上。

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说：“好吧，今晚不谈工作，只谈风月，陪你好好放松一下。”

我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客厅走：“晚上吃什么？”

“你不是想吃牛排吗？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煎一下。”

“那好，我给你打下手。”

“你摆摆碗筷就好，不用你进厨房，省得你越帮越忙。”

不一会儿，林慕时就把牛排端了上来，还有沙拉和意大利面。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但也只是充当陪衬的角色，我们边吃边聊着白天工作上的事。

短暂的沉默时，刚好电视里开始播放一则娱乐新闻，又是一次不雅照风波，我和林慕时不由得都去看电视。

我在意这新闻不是因为什么不雅照，而是因为新闻的男主角是张柯。这不是刘美人的老公吗？他怎么跟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搞到一起去了？

我突然有点好奇，对林慕时说：“你能不能从男性的心理角度帮我分析一下，他老婆又漂亮又有才华，据说对他也不错，怎么他还会对这种整容脸女明星感兴趣？”

林慕时似乎对我说的话颇不以为然：“你说刘溪？漂亮吗？”

“不漂亮吗？当时双木那个陆公子还喜欢她好久的。”

林慕时却笑了：“那你可真是高看刘溪了。”

林慕时这话着实让我意外了。我当然知道陆朝阳不喜欢刘溪。但是他那样的男人，明知道刘溪借着他炒作，却还想着顾全她的面子，对媒体并不点破。这事儿估计连张柯也是这么认为的，林慕时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怎么会对这种边角料的八卦这么清楚？

他抬起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你那种水果糖在哪儿买的？好像是挺小众的牌子。”

“嗯，偶尔吃到，觉得挺好吃的。”

“还真巧，我以前有个朋友也爱吃这种糖。”

他看了我一眼：“怎么我吃几块糖你好像也有意见？”

我笑：“就是觉得这种糖跟你这大男人形象不符。”

他无所谓地笑：“那是你对大男人误解太深。”

吃完晚饭，林慕时又回到书房去看文件。我在卧室里百无聊赖地刷剧，本来是想等着他一起睡，可不知不觉还是先睡着了。

梦里我只觉得浑身酸痛，痛到想赶紧醒来，但怎么挣扎都醒不来。迷迷糊糊间，我看到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后悔自己临上床前没先把灯关了。

脑子里像糨糊一样混沌不清，我想去摸摸身边有没有人，却感觉手上好像覆着另一只手。那只手干涩粗糙，轻而骨节分明，可以想象得到，是一只干枯瘦小而掌纹繁复的手。这不是林慕时的手！

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可还是没有醒来。耳边的声音被清晰放大，是女人低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