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恩公在陛下前为罗某说话,让罗某原本三年的劳役,硬生生缩减到了不达一月。”
“此间苦楚,罗某尚未吃个透彻。”
他眼中透出分释怀,“如此,唯剩感激二字。”
“既是这般,罗某还有什么能恨恩公的呢?”
顾全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沉吟了会,方才道:“你倒是看得开。”
旋即,他并未入府,而是将罗茂带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小院中,安置好后,便带其与陈斯等人打了个招呼。
“这几个制糖作坊,包括‘半里烟云’那个店铺,日后皆由罗茂全权负责。”
“调人挑货、明账细账什么的,都弄清楚,不要有一丝纰漏。”
陈斯等人大惊,纷纷向罗茂投去目光。
这人是谁?
刚来,就被二公子委以重任?
他们很默契的,没有提罗茂脸肉上烙字的事。
只在心底暗暗揣摩其人来历。
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三个字——不干净。
哪怕罗茂来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听闻顾全讲述白糖背后隐匿的暴利后,依旧没忍住问了句:“恩公,您就这么相信我?”
如此庞大的利益前,他相信没有人能够保持镇定,更没有人能忍住不动歪心思。
兴许有,但他没见过。
这世上,恐怕也不存在。
顾全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他将耳朵凑了过来,旋即压低声音,道:“白糖的利,上面看得很重。”
“所以”
“你懂的。”
顾全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笑意如初。
他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顾全。
在路上,顾全给白糖披上的‘虚假糖衣’,可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此等虚假,便是他经商多年,也是接纳得分外艰难。
而顾全现在居然说,白糖的利润,上面也有分成!
这个‘上面’,能是谁?
这种充满淤泥的银子池,谁敢涉足,谁敢分?
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罗茂不敢再细想,背脊都被冷汗打湿,头次看向顾全的眼神中,多了分畏惧。
“恩公,属下明白了。”
顾全满意点头,嘴咧开的幅度又添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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