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溪轻哼一声,下意识便想召顾全入宫。
可回想到他前段时间显露出的疲乏,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悦。
“罢了,上朝!”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
早朝时,顾全被那双幽幽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莫不是觉得分赃不均,想找我算账?”
他暗自嘀咕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让出些利润。
直到退朝,也不见瑶溪传唤自己,他更是心生疑虑,差点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来个自检,看看是不是在哪个地方、不经意间惹到这位‘爷’了。
回到将军府,刚下马车。
“恩公!”
还未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便猛地扑在了他的脚下。
顾全:“???”
看清其真容,他双眼微瞪,“罗茂?”
罗茂本换了身干净的长衫,但动作幅度过大,溅起不少灰尘,沾在了脸上,弄得顾全一时间都没认出他来。
这时,姚介与另一名锦衣卫走上前,微微施了一礼,“顾大人,人我们带到了。”
“依照陛下的旨意,此人如何处置,皆由您做主。”
顾全瞥过二人身着的飞鱼服,眼神一动,不紧不慢地回了一礼,含笑道:“有劳两位大人了。”
“不知可否留下,吃个午饭?”
姚介淡笑着,“刚归京,还得向陛下禀报事宜。”
“今日驳了顾大人的面子,改日我摆上一桌,向您赔罪。”
顾全很是谅解地点了点头,“嗯,向陛下复命要紧。”
“那顾某,便不多留二位大人了。”
姚介拱起手,“告辞。”
目送二人离去,顾全这才收回目光,瞥了眼身旁早已恢复淡然的罗茂,笑了笑:“罗家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罗茂深深行了一礼,“托恩公的福,罗某这才从那方炼狱中侥幸逃脱。”
顾全也不阻止,反倒满脸戏谑,道:“你不恨我?”
“毕竟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舒舒服服地住在你罗家大院中,吹凉风、戏侍女。”
“这张颇为耐看的脸,也不会烙下这个字。”
那‘贪’字,着实醒目。
加之,明面上,罗茂又是以‘罪商’身份入京,此字自然不得遮掩。
一路上,想必吸足了眼球。
罗茂微微闭眼,嘴角掀动,“恨,当然恨,怎么可能不恨?”
“但恩公来到赤娄县平灾,乃天注定的‘因’。”
“我们这三大‘毒瘤’被您所铲平,亦是必然,无法更改的‘果’。”
“我罗家得以保留火种,相较于林、沈两家,已是幸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