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被谢元青举着爬上车厢的时候,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重量。
她如今这个身子,上卡车没有扯到肚里的娃,实在是奇迹。
卡车应该是运送物资去的,上面堆满了土豆西红柿之类的蔬菜,还有米面。
装得很满,绑得也很结实,挤出来这样一块小空地也不容易。
“把三毛们放出来吧,它们很乖,不会随地大小便的。”
谢元青听话地弯腰把尿素袋子打开,黑毛鸡率先钻了出来,张开翅膀就飞上了货物最高的地方。
“啪叽。”
一坨鸡粑粑落在装土豆的袋子上。
江嫦:我这老脸让你给打得啪啪响。
你可当真是:屁股上挂暖壶——有一腚的水瓶(平)
谢元青忍着笑意道:“没事儿,反正土豆都是要削皮的。”
江嫦对着摇尾巴,吐舌的黄毛和白毛凶狠狠道:
“我劝你们两个最好识相一点,不然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后妈不好惹!”
黄毛和白毛迅速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乖巧无比地趴着。
五月底的边疆,气温刚开始变高。
和西北死乞白赖的燥热不同,这里的日头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风吹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丝丝烤馕的香气。
谢元青看江嫦在吸鼻子,问她道:
“想吃了?”
江嫦点头,指着自己的肚子理直气壮道:“是小崽们想吃了。”
谢元青配合道:“都是他们贪嘴,辛苦你一个人要吃四个人的食物。”
江嫦心道:“小伙子很会说话,会说多说点。”
谢元青扶她坐上自己絮好的窝里,缓缓开口道:
“从省城到我们驻地大约还要开12个小时的车,顺利的话明天上午五六点左右到家。”
江嫦督促他快下车去小摊子买烤馕,看他身姿矫捷地下车后,喊道:
“要是有羊肉串多买点。”
谢元青摸着空空如也的钱包,拉走正在红着脸笨嘴拙舌和蒋玲玉讲营地情况的柱子。
“指导员,干嘛!”柱子很不高兴。
谢元青道:“你带钱了吗?”
柱子眼珠子转动,“昨天刚发的津贴,今天出任务,还没来得及寄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