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得知他把人扔出门外,也知道他的心意,再固执也歇下给他房里塞人的心思,但各种皇室御用的人事图册和书籍还是没少让人往他房里送。
就盼着修祁有一天能想明白,找个人花前月下共赴巫山,好过修仙之路漫长寂寞。
修祁虽然生来因祖制和父母不似寻常人家孩童那样亲近,但也知父母是忧心他日后孤独,那次之后,他和父母推心置腹详谈后,父母才歇下为他娶妻的心思。
想来那时诱惑更多,修祁却从没觉过无措、无所适从过。
可这些放在天真开朗、对他敬重有加、孺慕情深的小徒弟身上,修祁平静的心湖却起了圈圈涟漪。
可能是越重视、越熟悉的人,才会这样吧。
将杯中残酒饮尽,修祁放下酒杯,大手一挥,传讯玉简漂浮在半空。
修祁熟练激活玉简符文,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对面传来的声音不是他师兄文柏的声音,而是归一宗掌门六欲仙尊辛为的声音。
辛为的声音温润如春:“长渊仙尊,文柏与我吃酒宿醉,此时还在熟睡。”
“有劳六欲仙尊照顾,”修祁眸光一闪,“请仙尊代为转告,师兄醒来让他联系在下。”
“当然。”辛为笑着回答。
传讯关闭后,清隽模样的六欲仙尊辛为回头看着坐榻上坐没坐相的、吃着糖歪头看他的文柏,低声叹了口气。
“你啊你,就会给我出难题。让你师弟知道你因为我归一宗记忆秘术变成这样,还不直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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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为再次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拿起放在小案上的帕子,轻轻温柔擦拭文柏吃得跟个小花猫一样的脸。
“你说你,堂堂问悲宗掌门,大名鼎鼎的景同仙尊,吃个东西弄得满脸都是,看你明天清醒过来,记起一切会不会羞愧地不敢见我。”
被细心照顾的文柏,仰脸望着辛为,眼睛里满是天真之色,他咧嘴一笑:“哥哥,我要吃那个蝴蝶酥。”
辛为摇摇头,拿起文柏点名的蝴蝶酥放在文柏手里,才坐在文柏对面,专心伺候现在心智只有六岁的景同仙尊吃饭。
另一边,修祁收起传讯玉简,忧从心起。他知师兄和辛为在一起不会有事,但传讯玉简相对私密,师兄没有事不会把玉简交给辛为。
还是说他多虑了,师兄和辛为一同长大,情谊甚笃,所以师兄并不在乎?
还不待修祁细想,就听得咚的一声,东西滚落的声音,紧随着一声“哎呀”响彻整个竹楼。
修祁:“……”
不用想,也不用看,定是他那小徒弟睡得太嚣张,滚下床了。修祁本想起身去看,又想起小徒弟此时未穿衣服,还有之前……
也不知道小徒弟还记不记得,修祁头一次知道何为忐忑。
修祁这边的纠结桑无度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先前快要被冻死,后引起入体,淬炼全身,舒服得昏昏欲睡。
他好像真的睡过去了,还做了一个梦。
那梦不太好,全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置身其中,差点没被烤成烤鸭。
幸亏天降冰块,让他可以抱着苟延残喘。那冰块抱着太舒服,不冷、不冰、凉凉的,像是要把他包进去,最后冰块化成甘霖直接浇灭了那场大火。
甘霖来得及时,桑无度舒服极了,只觉得浑身火气都释放了出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下一刻,他直接掉下床榻,把自己摔醒了。
迷迷糊糊地从被子上坐起,桑无度挠了挠头,才将将清醒去看周围环境。
等看见面前价值连城的深海珍珠帘,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幔帐后,桑无度打了个哈欠,迟钝的脑中重新转动,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是师尊送我回来的吗?师尊呢?”
桑无度起身,想要去找修祁,刚走一步,只觉浑身微凉。他低头一看,入眼一片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嘴角抽了抽。
自己居然没穿衣服,赤|条条地站在房间中央晾肉。
好在洋相出多了,桑无度这次没有叫出来,而是先在房间内搜索自己的衣服。
只是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己来时穿的衣服。整个房间除了还躺在地上的锦被、挂着的幔帐,就只有一件青色披风孤零零地仍在床榻上。
那披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毕竟他来的时候身上可没穿什么披风,再说这个季节也用不上披风。
桑无度眨了眨眼睛,视线在锦被、幔帐和披风上转了一个来回,果断放弃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