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他们离开那里后,在距离四五公里的位置搭建了雪窑。
没有合适可以宿营的位置,也只有搭建雪窑了。
在一片高大红松下面,一个干枯的沟渠里,两个用枯枝竖起,边上围上了干草,并堆上了积雪的简易戳罗子一样的雪窑冒出了徐徐的烟气。
这里,易攻易守,又便于撤离,视野虽然不开阔,但雪地里要靠近这里还不被发现很难。
三点,天已经开始黑了,大山里,这个点没有人走动了。
一人警戒,其他人都忙碌着烤着已经湿透的鞋和裤腿。
他们替换的湿鞋也必须烤干了,否则抵达铁道那里,没有时间再这么安心的休息了。
计划就是在起风的似乎抵达幽焰早年的据点那里,探查完,在风势变大的时候,离开,预计两天的时间。
封朗盯着火焰,一阵的失神。
他还没有完全自击杀了段啸天中醒转。
段啸天的伏诛意味着封家的血仇报了。根据他掌握的信息,段家已经没有力量了。
就算当时带着文物从史料馆返回奈良的谛听,也在突袭奈良的时候被被击毙在段家老祖那个大厅里。
想起这些,不由的又想起了吕寒梅。
他一点不怀疑自己有孩子,因为吕寒梅根本没必要骗自己,而且他感觉得到吕寒梅弥留之际的心声。
心里一阵阵刺痛中,又想起了大海里沉睡的阿龙,那个给了他毒花雾,让他完成了突袭奈良的族人。
他不止一次的想起阿龙和段家老祖身边的阿二,这是他的族人,却跟屠村的仇人在一起长达几十年。
从吕寒梅咽气那会他就想了所有,那会,他才真正的懂了,懂了阿二和阿大为了让疯魔杖法传下来,为了让封家口口相传的发力方式传下来,活着,需要多麽大的勇气?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这点有点血性的都能做到,但阿大和阿二选择了活下来,而没有拼死拉一个垫背的,而让这没有丝毫记载的杖法失传。
阿龙更是让人揪心,守着仇人,先报恩后报仇的执念,让他几十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有一天三爷西去,他好报血海深仇。
那把魅赫,他没有给任何队员使用,虽然是一把不比鬼牙差多少的好刀,但他还是拿回了家,给了爷爷,后被爷爷给了二叔。
那是他们封家的,跟云雀使用不一样,柳灵刀,他不介意归云雀的,那本来就是封家媳妇该拥有的。
哎……
他暗自叹了口气。
想起阿龙,他忽然心里是再次空唠唠的,就跟没了方向一样。
之所以着急来这里看看,其实,他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段家知道的信息并不多,比寒家还不如,而他,基本掌握了所有线索,可是,却依旧无法解开密语,无法得知祖辈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大仇得报,跟段家的恩怨最终也没有得到个准确的说法。段啸天只是听段家老祖说的一切,是真是假,又怎么能够分辨?
看来这次去看看,也就只是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