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她脑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想法让她浑身的血都像在一瞬间冻住了,跳骤然飙到一百八十迈,颅内似乎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呐喊——拦住他——拦住他们!!
不对!不对劲!!
易阿雯瞳孔紧缩,她反应过来了——那个盲有一样绝对不该在失明之身上出现的东西……
腕表。
他戴着腕表!
他刚刚下楼的时候,她就一眼看到了,但是她那时候只是感到轻微的不舒服,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看不见东西的,戴着腕表干什么?给谁看?
易阿雯冲到书柜边,状若疯癫地把柜挪开。
然后她看到了。
她修补过,嵌入易强尸体的那一面墙,敲开了一个洞,从那个洞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父亲腐烂的脚……
血流如『潮』涌,易阿雯惊怒至极,猛地返身扑向大门,往楼下冲去!!
楼下停了一辆摩托,是易阿雯的,和往常一样,她这个点来店里巡视一圈,稍坐便,是以摩托从不上锁。
谢清呈上了摩托,对贺予道:“上来。”
贺予:“……你会开?”
谢清呈:“警摩我都开过。”
易阿雯已经追过来了,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门口,而她妹妹像是不知情的,紧张仓皇地问她——
“姐姐,你为什么……”
易阿雯没有回答她,像猎鹰追捕猎一样扑过去。
几乎是同时,贺予坐上了摩托后座,谢清呈低低一句:“抱紧,坐稳了。”
贺予还没缓过来呢,他谢哥一脚油门已经驾着咆哮的机车冲进了夜『色』里。
贺予上了谢清呈的车才意识到这男是真的野,车技是真的,那么坎坷泥泞的黄土山路,他飙得风驰电掣如履平地,但因速度极快,又非常刺激,在几个陡坡甚至开出了跳楼机的失重感。
仪表盘上的红『色』指针在疯狂地上窜,早春犹寒的风吹得衣服飒飒作响。
贺予在最初的紧绷过后,忽然意识到自此刻正紧抱着谢清呈的腰。
尽管这是危急关头,但贺予这精神病,他的大脑倒是没有完全生死时速所占据。
他还能清醒地想:这像是会所之夜后…不,应该是谢清呈离职后,他第一次谢清呈主动要求抱住他。
虽然是为了逃生。
“再抱紧一点。”
“啊?”
“抱紧我。”
贺予简直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如果不是下一秒摩托忽然扬头腾空而起,借助强大的惯『性』冲力腾越过一道废弃的路障,且差点把贺予甩下来的。
贺予:“你小——”
字的尾音还没掉下来呢,摩托已经飙出百米开了。
贺予:“……”
谢清呈摩托车技简直和专业骑警没有区别,贺予都怀疑他初拿这技术泡过妞,不然怎会练成这样。
他自虽然开车又稳又快,但那是跑车豪车,握向盘的那种,摩托这玩意儿太运动了,也不够斯文,贺予并不擅长,甚至压根就没开过。
转眼间,两已驶入村荒山。
清骊县的荒山是真的荒,和南那种还能见到都市灯光的小土丘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