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夏树的这个办法确实是“治标不治本”,夏树帮助炭十郎补充生命力、延续寿命到底是依靠外力,只是治标,想要治本,还得炭十郎自己学会从自然里汲取生机往自己的缸里注水才行。
夏树本想一巴掌拍在炭十郎背上把圣光化作的生命力注入他体内,但看着浑身上下脏兮兮又是泥土又是枯草落叶的炭十郎,夏树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一挥右手,一团金灿灿的光团从夏树手中飘飞出去,从炭十郎左胸心脏处没入到他身体里去。
金色光团注入体内后,炭十郎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整个人像是被温润暖和的水流浸没过一样,周身的疲惫倦意尽数被洗涤干净,身体一下子充满了力量,精神也振奋了许多。
上下打量了炭十郎几眼,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情况,确认他流失的生命力得到补充,情况真的有所好转,夏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补充了这么多生命力,你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用实战试探炭十郎的夏树确定了灶门一家确实继承了缘一的日之呼吸。
但灶门炭十郎掌握的招式只是日之呼吸中简单易学的那部分,显然他们这一脉传承的日之呼吸并不完整,有很多缺漏。
鬼杀队还有缘一的后人那里都保存着日之呼吸的全本,只是四百年来无人习练罢了。
既然灶门一家传承的日之呼吸只是删减版,夏树知道这点后便也释然,不再探究灶门一脉有什么特殊之处,疑惑他们的祖先是怎么将日之呼吸传承下来的。
失去对灶门一脉的好奇心后,夏树也没有留下来与炭十郎交谈的意思,在为炭十郎补充生命力后,他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
就这样,没有过多的交谈,没有额外的解释,夏树就这样轻飘飘地消失在了炭十郎眼前。
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一阵风刮过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在骤然现身与炭十郎交手一番,与炭十郎说了些话,又将一团金光塞进炭十郎体内后,夏树又像他出现时那样突然地离开了,只留下懵逼无措的炭十郎独自怀疑人生。
荒野中,炭十郎眼睁睁看着夏树在他面前消失,又是迷惑又是茫然,浑浑噩噩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睡着了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又或者遇到了传说中的山中精灵,被考验了一番,又侥幸得了些好处。
啪!
“会疼啊……”刚刚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炭十郎喃喃出声,脸上的神情渐渐从茫然转为坚毅。
既然会感觉到痛,那就说明不是梦,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虽然炭十郎到现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不懂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好了许多,摆脱了困扰他已久的病痛。
突发事件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个实用主义者的炭十郎便也无意深究太多,只单纯地把黑发少年的出现当做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奇遇。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十年过去。
这十年里,夏树只回了西国几次,大多数时间都留在江户,只偶尔去偷瞄几眼茁壮成长的灶门炭治郎,又或者顺路去京都五条本家转上一圈,检查五条家有没有新的六眼降生。
十年过去,新的六眼依旧没有诞生,但疑是天命之子的炭治郎额头上却出现了红色的疤痕。
夏树第一次见到额头上有红色斑纹痕迹的炭治郎时被吓了一跳,以为还是个小孩子的炭治郎在跟随父亲炭十郎习练日之呼吸后直接开了斑纹。
当时夏树一边赞叹炭治郎的天赋,一边忧虑炭治郎开斑纹太早,没有通透世界境界的辅助很难阻止生命力不断流失,极有可能对炭治郎的成长发育造成影响,让他长成一个病歪歪的少年。
后来,夏树才发现这是一场乌龙事件。他误会了,炭治郎左额的红色疤痕,不是斑纹,就只是受伤后留下的伤疤罢了。
那疤痕是炭治郎为了保护弟弟,被滚烫的水壶大片烧伤后留下来的。只是恰巧。那疤痕是红色的,又在左边额头上,与缘一与生俱来的斑纹极其相似,宛如命运的轮回重演。
见过额有疤痕的炭治郎后,虽然清楚那块疤是怎么来的,但夏树却借此确定了炭治郎的身份,就此笃定炭治郎就是预言中的举剑斩向鬼王鬼舞辻无惨,终结恶鬼始祖千年罪孽的天命之子。
这一天晚上,夏树正在自己位处于江户的宅邸中闲逛赏月,突然察觉到自己留在炭治郎身上的空间印记微微发起烫来——那不是炭治郎遭遇危机的信号,而是炭治郎周边出现恶鬼的信号。
“终于开始了么…命运……”夏树的声音还在月夜之中更显雅致幽深的庭院里悠悠回响,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转瞬离开了京都。
找到炭治郎后的这十年里,一直待在偏僻的乡下地方,常年住在深山上,除了下山卖炭很少和人打交道,活动范围十分狭窄的灶门一家很幸运地从没遇见过恶鬼。
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恶鬼靠近灶门一家居住的山丘,也是灶门一家第一次被恶鬼袭击。
直觉告诉夏树,灶门家这一次遭遇的恶鬼十分特殊,但到底特殊在哪里,还要见到当事人…咳、当事鬼之后才能知晓。
炭治郎今晚却并不在家中,因为父亲炭十郎体弱,炭治郎很早就以长子的身份分担家里的家务事。这天也是这样,炭治郎白天时下山卖炭,但却因为生意不好做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将背下山去的木炭全部卖完回程时,太阳早已经落山,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丝绸一般浓密的黑暗笼罩了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