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家便给找老爷子出殡。
高辙跟着队伍走了一会儿,默默的淌了眼泪。舅舅舅母怕他不适,半路上便把他给送回去了。
等回到赵家,高辙还是很难过,心情郁郁,脸色很不好。
绿锦拿了本书给他。
高辙一瞧,眼中有些欣喜,“你怎么还带了书?”
绿锦道,“怕公子觉得路上无趣,便带了。这会子公子看一会儿吧,看进去了,便能少难过一会儿。”
高辙瞧着绿锦,这一趟出来,越发觉得她体贴细致。
大概是在定国公府时,下人太多,个人有个人的事情做,便没有那么显她了。
高辙接过来,道,“你有心了。只还是难过,替自己难过,更替母亲难过。世上至亲说没就没了,再没有他的声音样貌,更可怕的是活着的也会逐渐忘记他。”
绿锦托着腮听他说完,感叹道,“公子说的可真深奥。奴婢脑子简单,就想不到这些。”
高辙失笑,“脑袋瓜简单点才好呢。也不是什么大道理,便是告诫我们要珍惜身边的人。”
绿锦便试探的问道,“那奴婢,也算公子身边的人吗?”
高辙毫不犹豫的回道,“自然是。”
高辙被舅舅舅母强留了两日,一来高辙的确是身体不好,不适合立刻赶路回去。二来高辙也的确有点感伤,这一走,许是下次再见又是这样的情形了。他便留下了,横竖不耽误回去参加秋闱考试的。
这一日,舅舅舅母分别找了高辙和绿锦。
舅舅找了高辙,是带着他的女儿赵玉珠。赵玉珠是舅舅的幺女,才十四岁长得水灵,尤其是一双眸子,圆圆的,大大的,像会说话似的。
自高辙过来吊唁,那双大眼睛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舅舅道,“玉珠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门,想叫她随你去京都城走一走呢。正好,她也想她姑母了。”
高辙道,“不是我不带玉珠过去,只是眼下并不合时宜。虽然玉珠为女郎,但也该为外公守孝,不宜外出游玩。”
这话说的实际有理,赵玉珠便不开心起来。
高辙又道,“不如等秋闱之后,正好那时候我也无事,正好把表妹接过去,也有时间陪着表妹到处走走。那时候也算是出了孝,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