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锦犹豫了一下,道,“奴婢去那边桌案前睡。”
高辙便随她了。
没一会儿,便瞧见绿锦已经趴在那睡着了。
高辙费力起床,将自己的袍子给她盖上了。
下午下了船,绿锦忙将袍子给高辙披上,道,“公子刚好,可不能再着凉。”
赵姓表哥看着,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意。
等上了岸,赵家已经派了马车过来接了。
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才到了赵家。
灵堂早就已经摆好了,就等着高辙过来,明日一早便出殡了。
高辙去见了舅舅舅母,又与家中其他长辈碰了面。赵家是商户,人丁算不得多兴旺。但因为赵姨娘嫁的好,赵家有些亲戚拉来拉去的,门户大了起来。这次给赵老爷子办丧事,算是排面很大了。
赵家人都在夸高辙一表人才,又问了他读书情况,自然要谈起赵姨娘。高辙道了赵姨娘身子不好,尤其是听闻外公去世,伤痛的晕过去了,所以这一次不好过来了,怕误了时辰,反倒不好。赵家人都表示理解。
说起赵老爷子,大家又露出难过的神情来。说起赵老爷子生前经常提及赵姨娘和高辙,只是福薄,没见到人就走了。
这一番寒暄,一直快持续到半夜才结束。大家终于散去,留了几个人守灵。高辙要守灵,赵家人不愿。说他身子不好,这份孝心赵老爷子知道就行了。
高辙也没多说,去了赵家人安排的厢房住下了。
绿锦熬了药端过来,不免抱怨道,“该知道公子生着病呢,也不知道心疼公子。这药,奴婢都温了好几回了。”
高辙道,“多少年不见了,难免话多了些。只是这种来往颇有些意思。明明有些远房亲戚根本和外公不亲的,也伤心的和什么似的。而且自我出生,外公也就见过我一回,哪里来的十分想念?有意思。”
高辙笑着摇摇头叹道。
绿锦道,“不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么?公子身份尊贵,来这里吊唁,自然要说些公子爱听的。”
高辙道,“我才不爱听这些。我来奔丧,也是真的因为要替母亲跑这一趟。虽然只与外公见过一回,如今连他什么样子都没多大印象了。可到底血缘摆在这里的。觉得把人看穿实在是件没意思的事情。”
绿锦才更懂高辙一点。
高辙啊,骨子里很高傲的。
她道,“这些奴婢不懂,公子喝药吧。明日还得哭呢。”
高辙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