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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逛就是两个多时辰,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白二夫人按照计划行事,快步走到白幼琳身边,提议道:“你就不累吗?我腿都要断了,咱们去前面那家茶楼喝口茶歇歇脚吧。”
逛了这么久,白幼琳确实也累到不行了,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跟着白二夫人走进了茶楼。
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葬送了她的一生。
这间茶楼算得上是定京城数一数二的奢华热闹场所,城中那些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饮茶闲聊,白家的二位女眷自然也是这间茶楼的老顾客。
两人刚迈入茶楼的门槛,眼尖的店小二马上吆喝着凑了过来,先是打了个千儿,陪着笑脸招呼道:“白二夫人好,白姑娘好,二位许久没来了,今日怎么得空来光顾小店?来,里面请。”
说话间,店小二就将两人迎上了楼。一楼大厅散落着很多座位,其中大半都坐满了,客人都是一般的富户或者小吏的家眷,像白家这样的豪门世家,自然是要请到二楼雅间落座的。
“确实许久没来了,你们店里最近又进了什么新茶没有?可有什么新花样?”白二夫人笑着问道。
“二位算是来着了,我们老板前几天刚从蜀中回来,带回了那边的特产茗茶,据说在当地非常的有名。来店里尝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说口味清新淡雅、香气宜人,味道和咱们定京饮惯的茶大不相同,颇有一番风味。这款茶最近在我们店里卖的可好了,二位要不要尝个鲜?”店小二迎着白二夫人和白幼琳去了二楼的一间雅室,推开室门将二人请了进去。
白二夫人落座后,也不问白幼琳的意见,马上做主道:“那就上一壶来给我们尝尝鲜,若是好喝的话,我以后可要常来的。”
“您请好吧,味道美妙着呢,保证您喝过后赞不绝口。”店小二殷勤又大方的说道。
“你再看着上几盘可口的点心。”白幼琳坐下后也开口吩咐道,逛了这么久,她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店小二一一答应了下来,见两位贵客再没有别的吩咐,就先行离去给二人张罗着上茶了。
雅室并不算太大,但只有白二夫人和白幼琳两个人共处一室,顿时就显得有些尴尬又诡异了。白幼琳不愿意搭理白二夫人,自顾自的将刚刚买来的东西掏出来欣赏,一边看还一边估量着每一样东西拿去当铺典当的话可以值多少钱,她要将这些东西都带走又需要准备几个包囊。
虽然特意买的都是小巧又值钱的首饰,但白幼琳琢磨了一番后还是觉得如果都带走的话,打包的行囊还是过大了,她一个人背着大行囊逃跑,会不会太引人注目?要不干脆提前在酒楼里开一间房,先将大部分值钱的东西转移出去,她从家中逃走后再去取也不迟。
房间内一片静谧,白幼琳边查看买来的首饰边规划着逃跑计划,根本连眼神都不给白二夫人一个。白二夫人也乐得清净,默默的坐在那里好像在欣赏自己的双手,其实眼神总是不经意间就瞥向白幼琳。
她内心无比的忐忑也无比的激动,按照计划她将白幼琳骗来了这间茶楼,就在刚刚上楼前,她在一楼的人群里看到了乔装打扮一番的十一皇子和叶靖琛,知道二人已经在此等候她们多时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人已就位,好戏就要开场了。
一想到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白二夫人就激动的浑身燥热,瞥向白幼琳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的快意和同情。
“白幼琳,你别怪二婶狠心,都是你太能作,自己把路给走窄了。从小到大你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丝毫不将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就连那天在皇后的宫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都敢对着我大呼小叫动手动脚的,完全不给我面子。所以今天我联合外人算计你,实在是你咎由自取。”
茶水很快端上来,一同上桌的还有几碟子香甜可口的糕点,白幼琳似是饿坏了,拿起糕点就吃,完全不知道招呼长辈先食,一点规矩也没有。而白二夫人一反常态没有发火,自顾自的喝着蜀中香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向白幼琳的眼神中却大有深意。
几块糕点下肚,白幼琳吃的半饱了,这会儿才开始饮茶,双眼看都不看白二夫人一眼,仿佛整间雅室里只有她自己一般,因此也就忽略了白二夫人眼睛里浓的化不开的幸灾乐祸。
也不知是不是茶水过烫的原因,白幼琳渐渐的觉得浑身发热,仿佛又回到了酷暑时节,喝上几口热茶都浑身冒汗,可此时明明已经是深秋了,怎得天气还会如此的炎热?
白幼琳不敢再喝茶了,但身上的燥热非但没有减缓,反倒是越来越严重,她总感觉那股热是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似乎与天气无关,就好像她体内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又好似她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
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奇怪了。白幼琳的神志渐渐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热,脑子晕乎乎的,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不清晰。她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下些凉凉的东西让自己凉爽一些;她又觉得热血沸腾浑身燥热,恨不得……恨不得脱光衣服,才觉得痛快。
很快,白幼琳就快要失去意识,她只觉得燥热,身体里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感控制了全身,四肢百骸都酸软无力,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仿佛下一刻她就能飘荡起来。
终于,白幼琳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有了一种冲动,那种冲动是如此的陌生,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羞愧难当,脸臊的通红。如果非要用形容这种感觉,那就是她每次见到叶靖琛,都会有类似的冲动,只不过这次的冲动格外的强烈,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