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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啊五弟,做哥哥的是真的很佩服你,死到临头了还能口出狂言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齐元若嘲讽的看着下面的阶下囚,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语气和动作都满是戏谑。
此时他就是一只猫,要先将老鼠好好的羞辱一顿,再来吃掉。
齐元莨才不惯着他呢,继续破口大骂着,“齐元若你这个小杂种,你少来吓唬我,昨天父皇派人告诉我了,他不会杀我的,我是他的儿子,他肯定是要保我。再说了,宁家绝不会坐视不理。”
“你说的没错,父皇确实没有要杀你,我今天过来就是来通知你,父皇下了旨,宁贵妃打入冷宫,而你则是囚禁在府邸,无召不得出。”齐元若冷冷的说道,双眼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齐元莨,恨不能一口将他吞了。
齐元莨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的母妃进了冷宫,母妃养尊处优惯了,又是那样高傲的性子,她如何受得了冷宫生活?都是他,一意孤行,害了自己的母亲。
没关系,好在母亲还活着,而他也仍是皇子,总有机会的,他总有机会翻身,然后将母妃从冷宫里接出来。
“哼。”齐元莨自我安慰了片刻后,才缓过劲儿来,他强装出有恃无恐的模样,努力忽视腿上的疼痛和心里的惊恐,让自己显得更加的理直气壮,“父皇的旨意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滚了。”
“哈哈哈。”齐元若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放声大笑,他一直笑到齐元莨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才缓缓停了下来,阴测测的说道:“父皇是不会杀你没错,但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你,你想干什么?”齐元莨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妙,他突然想到,自己此刻是被囚禁中,身边连一个保护自己的人都没有,若齐元若真的想要他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说我想干什么?齐元莨,咱俩闹到今天这一步,你觉得我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落井下石?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吗?”齐元若也不装了,直接起身走到齐元莨身边,俯下身体,凑到他耳边,用低沉却恐怖的声音说道,“我今天就是来送你上路的。”
齐元莨大怒,挣扎着想去咬齐元若,但他受了伤身体自然不如正常人灵活,还有侍卫在旁边虎视眈眈,哪里容得下他放肆?他刚勉强支撑起身体要去攻击齐元若,就被一旁的侍卫给按下了。
“你敢,齐元若你敢,我也是父皇的儿子,是大凉的皇子,你敢杀了我,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齐元莨被死死的按在地上,怒吼连连。
他没有求饶,因为他明白齐元若不吃这一套,他若是求饶只能自取其辱。此时此刻,他唯一能指望的上的,只有父皇,他期盼着父皇能对齐元若有点震慑力,保自己一命。
齐元若来之前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他冷冷的说道:“你少拿父皇来吓唬我,只要我不认,父皇也不能判定是我做的。就算他怀疑我又如何,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不会舍得再杀了我替你报仇。父皇的性格你不了解吗,他是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做出有损皇室尊严和利益的事的,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说完,他又压低声音,用嘲讽戏谑的语气说道:“何况谁说我要杀你,我是来逼你自尽的。”
这句话齐元莨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元若,声音颤抖的喊道:“齐元若你是疯了吗?我才不会自尽呢,你休想。”
“齐元莨,虽然宁贵妃为了保住你,承担了全部的责任,坚称给皇后下毒都是她一人所为,但其实我查到了,那些毒非常的罕见,别说宫里没有了,就连定京都找不到。那些毒来自遥远的苗疆一带,而那么巧,你几年前就去过那里,所以毒到底是谁带回来的,你猜我把这件事告诉父皇他会不会自己得出答案?”齐元若早就将一切都查清楚了,他就是奔着不给对方活路去的。
齐元莨一听立刻就慌了,他万万没想到齐元若居然连这个都能查到,不过他仍旧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毒是苗疆那边的又如何?就算我去过苗疆又如何?你不能证明毒就是我带回来的,何况你以为父皇会因为一件无法得到证实的事就杀了我吗?”
“你还真是孝顺,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母妃身上,眼睁睁看着她为了你顶罪,为了你从贵妃之位跌了下来,被打入冷宫。”齐元若揪住了齐元莨的痛点,一字一字的说道。
齐元莨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和挣扎,身体也微微晃动着,有那么一剎那他似乎是想要蹦出来说出真相的,但话到了嘴边,他又想起母亲曾经的叮嘱。
“莨儿,如果有一天咱们谋害皇后的事被揭发,你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母妃身上,坚持自己毫不知情。你记住,咱们二人只有你好好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
他没有再说什么,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刺破了皮肤,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他在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告诫自己一定要听母妃的话,好好的保全自己,只有好好的活着,他和母妃才有翻盘的机会。
母妃只是被打入冷宫,他也只是被囚禁,还好父亲没有赶尽杀绝。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他一定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将母妃从冷宫救出。
见齐元莨没有吱声,齐元若似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他恶毒的狂笑着,狠狠的说道:“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活着出去,去救你母妃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有出去的那一天,但是你母妃永远都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