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眠闻言吃了一惊,最先的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她急忙扒开药包,看到里面的根参时,也是不由怒从心中来。“可恶,是姜琼月那贱人故意坑害我。”温雨眠只当姜琼月能看上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凡品,根本就没有想着自己检查一番。眼下见纸包里的山参全都又干又瘪,跟萝卜根差不了多少,立刻认为肯定是姜琼月与那药铺掌柜串通,坑骗自己的钱财。“你碰到那个弃妇了?”魏氏听了皱眉道。“她现在怎么样?”自从上次在国公府门口闹事之后,以魏氏的身份就再也没能见到姜琼月一面。如今她央朝第一女将的名声叫的响当当,更是走了狗屎运,成了与北戎和谈最大的功臣,真叫人眼红。要是她没和儿子和离,那陛下的恩典,百姓的敬仰,外加那流水一样的赏赐,不就全都是侯府的。还用得着现在东拼一点,西凑一点地过日子么。可惜了这泼天的富贵呀,就这么白白的拱手送给了别人。那些好的,人人都知道的,温雨眠自然也是没说,她回想姜琼月那微白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不屑一顾道。“她远没有外面传闻的那样神气,面白憔悴,像是病了,哦对还有。。。”想起她临走前对药铺掌柜的交待,温雨眠继续道。“她还托人寻找几味药材,估计是家里也有人病得不轻。”“哦?什么药?”魏氏典型的气人有,笑人无。一听姜琼月过的不顺遂,也起了一丝看热闹的心思。温雨眠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她让药店掌柜临摹的方子,放到了魏氏的面前。“就是这几味药,听说是治疗久病未愈,病入膏肓的痨症之人用的。”魏氏拿过来看了看,心里一阵解气。“好好好!”她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哈哈笑道。“谢吟这个庶出的逆子贱种,他也有今天!”“婆母的意思,这得了痨病药石难医的人是谢吟谢秘书郎?”温雨眠奇怪道。魏氏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他还能是谁?”魏氏吐了吐口水。她怎么会不知?想来以前谢吟还在侯府的时候,就是她吩咐在送去韶光园的饭菜中加入毒药。原想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二人毒死,但是王氏和谢吟命大,竟然被他们活了下来。虽然侥幸没死,但那毒性剧烈,伤了谢吟身体的根元。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身子孱弱,靠汤药吊命。现在听闻姜琼月不惜大价钱找药,肯定是谢吟旧疾复发。魏氏得意道。“什么狗屁秘书郎,他不过就是一时侥幸得了陛下的青睐,妄想爬到我儿头顶上去,现在怎么样?遭报应了吧,我看他能活到几时!”说罢她心思转了转。不,不能坐等他自己病死,她得送这孽种一程。眼下正是个好机会。魏氏将那张方子拿起来又看了看,而后推给温雨眠说。“你再帮我办一件事,要是成了,等到年底开宗祠,老婆子我就亲自跟族长说明,将你记到我谢家族谱上,以后你就是名副其实地永平侯夫人。”温雨眠闻言眼睛一亮。她现在虽然已经有了正妻之名,但谢时越一直推脱给她开宗祠记族谱。原因也很简单,一来是因着她嫁进门快两年,始终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二来就是之前闹和离之时,谢时越把整个谢家的脸都给丢尽了。现在宗族的亲长对侯府颇有微词,要不是看在谢时越到底有官职在身,他们也不想得罪,也许早就开会批斗了,还能特地为了给他记续弦而费劲巴力地开宗祠?别开玩笑了!“婆母有什么事,直接交代就是,儿媳岂有不从命的道理?”温雨眠道。魏氏闻言不屑一笑。心说要是没点好处,你温雨眠能干?只怕是又要在儿子面前说三道四了。小姜氏以前,就从来都不会背地里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温雨眠,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要求。温雨眠听了面色有些为难。“婆母,这。。。”“怎么?做不到?”魏氏翻着白眼。温雨眠实在是囊中羞涩,也只能实话实说。“这抢在姜琼月之前买下她要找的药不难,但是要做到垄断的地步,儿媳只怕手里的银子不够啊。”真是没用!魏氏暗暗骂道。她指着药方中其中一味药材道。“别的药也就算了,这雪域灵芝数量稀少,价格昂贵,只要你买下两三株,姜琼月这一年之内都再也遍寻不到,想要救谢吟的命,只能来侯府求我。”到时她就是把价格太高十倍,想必那姜琼月也得乖乖地拿钱出来。届时找回面子不说,还能好好地坑她一笔。说着,魏氏颇有些不情愿地对丫鬟挥挥手。叫其把房间橱子上那个精致的锦盒拿过来。温雨眠看着魏氏从锦盒中拿出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放在自己面前。“拿去,若是办不好,后果你也是知道的。”温雨眠满心欢喜着收下。然后不忘抬头问魏氏道。“那儿媳多问一嘴,到时成了主母,那府中的中馈。。。”魏氏大手一挥。“自然由你执掌。”反正账面已经被她挥霍一空,这烂摊子她早就巴不得给出去了。温雨眠还以为宝贝即将到手,满口答应。“儿媳定不会叫婆母失望。”国公府。姜琼月一回来就直接带着星织来到姜烨的面前。届时堂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哥姜怀忠,三哥姜怀仁,四哥姜怀礼,刚从饭庄回来的老六。。。外加特意请来的叔祖父姜直,还有一众亲眷,三堂会审一样把姜怀孝和星织两人围在当中。姜烨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还有郑重其事的北戎族圣女祭司星织,粗重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先是回想了一遍刚刚姜琼月的讲述,而后面色凝重地问星织道。“这位。。。姑娘,你说非我儿不嫁是遵从上天的指引,但我央朝并不信奉所谓的真神,如此草率的决定请恕姜烨不能接受。”星织昂着头问。“哦,那你怎么才能接受?”姜烨一时语塞。他瞪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怎么接受?这种事当然最好还是两厢情愿,但是他此刻又拿不准儿子的心情,不知该怎么回答。见姜烨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星织又道。“既然你们不相信西里尔真神的存在,认为我是胡编乱造,那这样,我证明给你们看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