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神色淡淡:“他们的尸首都不知在哪里,也没有留下任何遗物,想立衣冠冢都立不了。”
只能在寺庙给他们点了两盏往生灯,每年烧点纸钱香烛。
他们一家是逃荒出来了,父亲是个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母亲也是一个娇弱的良家女子。
二人早就连病带饿,死在半道上了。
谢长安小小年纪,只身一人,跟着逃荒的人来到京城,混迹在一堆乞儿中。
如不是被廖无庸看中带走,估计他也早早去投胎了。
“长安哥哥,”江璃怜惜地拉住他的手,“日后我和你一起,给二老烧纸钱,希望他们来日投个好胎,不再受苦。”
谢长安抱住她,低声道:“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俩从此便相依为命了。”
“好。”江璃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
小鹰从天而降,落在谢长安肩膀上,生气地道:“还有我,还有我!你们怎么老把乘风忘了!”
谢长安笑道:“对,我还有乘风。”
他斜睨了一眼江璃,“你姐姐就不止了,她还有什么鼠鼠、花花、小白、虎子……”
江璃白了他一眼,这人连耗子的醋都吃!
江修远心神不宁地回到府中,夫人于氏迎出来,忿忿地道:“铺子没了两个,庄子的收成也少了一半,咱们家三位少爷又天天去账房支钱,买这买哪,账上没剩多少钱,这年没法过了!”
江修远头痛:“方氏偌大的家产,交你手里,这才几年,就被败光了?你到底怎么管的家?”
于氏大怒:“合着你就没花用?今天要说买字画,明天说要买古玩,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江修远气恼地:“不说这个了。阿璃在宫中,到底如何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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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冷笑一声:“你的好女儿,惹怒了圣上,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什么?”江修远蓦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阿璃今年才十五!一辈子就这么蹉跎在冷宫里了?
日后他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脸去见方仪?不对,他早就没脸去见她了。
江璃回到家中,余怒未消,便去找刘管事。
“刘叔,我娘还有几个铺子在江家手中?”
刘管事道:“京城还有四个,杭州府那边的,我已陆续收回大半,目前还有三四个。庄子倒是还有不少。”
“庄子倒没事,只要是记在嫁妆单子上的,我日后都能收回来。”江璃哼一声,“我娘的嫁妆单子,我已经拿到了。”
“当真?”刘管事喜笑颜开,“那便剩下那些个铺子了,等开春,刘叔使使劲,尽快让他们破产。”
“太好了!我先谢过刘叔了!”江璃笑道。
刘管事笑道:“还是姑娘有本事,有谢大人和东厂撑腰,咱们家生意在京城才能这么快立得住脚。”
江璃悄悄道:“其实咱们背后还有晋王、皇后娘娘和镇国公,刘叔知道就好,千万别泄露出去了。”
刘管事一听大惊,难怪龙门商行所向披靡,背后站着这么多尊大佛,在京城还有谁敢惹他们?
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能干!老爷子后继有人,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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