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槐微微颔首。
这个漫长的会议开得人头昏脑涨,繁杂冗余的文书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她走到玻璃幕墙边,站在这里俯瞰下去,地面上的人像一只只小蚂蚁,一个个奔跑着躲雨。
凝视着那片黑压压的云层,像是能摧毁一切。在暴风雨里,似乎只有这栋大楼里能巍然不动,钢铁森林无情又坚固。
“amd那边的顾小姐一直在等您,您看待会儿方不方便。”
温语槐转过身。
“你去问问她有什么事,让她跟你说就可以了。”
葛玉走出来打算问情况,可会客区已经空无一人。
她扭头去问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道:“刚才那位顾小姐已经离开了。”
葛玉无奈,空手而归地回去禀告。
“那位顾小姐已经离开了,可能是等太久了。”
温语槐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没说什么。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安静。
梁思琪打来电话问:“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怎么了。”
“把amd交给我负责?”
“后续不都是你处理的么,所以直接给你负责,免得出现中途换人出现交接问题,重复工作。”
梁思琪听着她这公事公办的态度,瞬间领悟,温语槐的心思一向是很难猜,但是这次除外。
她笑道:“你以前从来不会把自己拿到手里的项目推出去给别人。”
这句话像是阻塞了言语功能似的,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温语槐的确是有私人因素夹杂其中,说出来显得过于情绪化,并不稳重。
“我没有见前任的癖好。”
“可现在我在出差。温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情用事了?”
“那就等你出差回来处理。每天都有无数家公司等着融资,难道你要每一个都为他们投钱进去么?”
温语槐提醒道:“这里是私募基金,不是慈善组织。”
梁思琪还真是说不过她。
挂了电话之后,温语槐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点水。
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空空的,腕骨有一处突出,还有隐隐埋在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
手表呢,丢了?
随着手上的落空,不安全感一瞬间笼罩住了她的身体,恐慌感让她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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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礼刚刚从湾区回来,由于天气原因飞机一直延误,耽误了很多时间,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司机载着她直奔着金融大厦赶来,没想到里面的灯还亮着,郁礼看向趴在办公桌上的葛玉,问:“你怎么在这儿睡觉,你们温总还没下班?”
葛玉强打起精神。
“没有。温总好像是在处理那个医药集团的事情。”
郁礼叹息:“还真是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