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须步步留心。此三言者
皆药石也。”
几天后,曾国藩在家为父亲祝寿,小珊也前来,席
间二人的语言碰撞,客人走后,父亲与曾国藩谈起做
人的道理,尤其讲了一大堆给人留分寸的话。曾国藩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遂亲自往小珊家中表示歉意。
当天的日记他总结自己有三大过:
小珊前与予有隙,细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
待人,何至人不见信?苟我素能礼人以敬,何至人有
谩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谩骂,忿戾不顾,
几于忘身及亲若此!此事余有三大过:平日不信不敬,
相恃太深,一也;比时一语不合,忿恨无礼,二也;
龃龉之后,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恶
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此之不知,遑问其他?
谨记于此。以为切戒。
曾国藩的父亲看到曾国藩身上确有不少毛病,回到
湖南后又立即给儿子去信二封,曾国藩的日记谈到了
来信内容:大人教以保身三要:日节欲、节劳、节饮
食。又言凡人交友,只见得友不是而我是,所以今日
管鲍,明日秦越,谓我与小珊有隙,是尽人欢竭人忠
之过,宜速改过,走小珊处,当面自认不是。又云使
气亦非保身体之遭。小子读之悚然。小子二喜一怒,
劳逸疴痒,无刻不萦于大人之怀也。若不敬身,真禽
兽矣。
岱云的话和父亲的信对曾国藩触动很大,但以后曾
国藩仍重蹈旧辙。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正月
十九日,湖广籍的举人同学在文昌馆举行团拜,曾国
藩当时主持会馆事宜,无论于公于私都应尽力招待好
昔日的同学,但他“陪客时,意不属,全无肃敬之
意”。他承认“应酬有必不可已者”,他如此怠慢同学,
“忧悔并生”。
曾国藩检讨自己的同时,又有走向另一极端的倾
向,他有意与朋友们疏远,认为不常在一起,反增加
一分敬意:他又想到吕新吾的一句名言:“淡而无味,
冷而可厌,亦不足取。”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不合群”。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吴竹如开导曾国藩说,交情虽
然有天性投缘与否,也由尽没尽人力所决定。但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