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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多攒些钱,一日三餐都去饭馆里吃。
可是,这样的生活过久了终会腻味。他过惯了尔虞我诈惊心动魄的日子,甫一清闲下来,竟然适应不了。
从来都只有人适应不了紧张刺激的生活,却从没听说过有谁不喜欢过安稳清闲日子的,容诀大抵是独一份。
想着,他自己未语先笑了。
真是个天生的劳碌命啊。
容诀也思忖了去其他州郡的可行性,已经被攻略城池的不用考虑,颐州之后,就是位处平原的诸州郡。那些地方相比颐州算是一片安稳之地,并不急需幕僚,容诀去了不会像在颐州这么顺利,也发挥不出太大作用。
那还不如不去,容诀一贯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殷无秽同样清楚颐州的战略重要性,所以他决定御驾亲征。这可真是,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啊。
虽然只是一名宦官,但容诀太清楚这其中的深宫政斗和朝堂博弈了。从事实上看,他也确实算得当之无愧的帝师。
只是,也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殷无秽由他教养,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像他,他们的想法总会不谋而合,连选择来的地点都是同一处。
容诀哂笑,现在该怎么是好。除了颐州,他没有更好的去处。
或许,可以考虑留下来。
反正,他只是一名幕僚,那么不妨再世外一点,到了不得已必须面见皇帝的场合戴上幂篱。殷无秽不是拘小节的人,应该能瞒得过去。
或者干脆装病好了,称病不见皇帝,这个理由也能对付过去。
再说,他这也不算是欺君,他身体不好,时常要靠药物滋养是整个刺史府皆知的事实,他只是把情况说严重了点罢了,不算什么。
在殷无秽身边方能掌握他的动向,才好时刻避开他。
否则,万一两人又在哪个州郡猝不及防相遇了,那才是真的尴尬。到时,他躲都躲不掉,又怎么解释自己没有死在大火中的原因。
绝对不能被拆穿,这是容诀脑中仅剩的唯一想法。
时间还早,他既提前知道了就该好好把握先机,只要殷无秽不知道他在这里不就好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容诀目光再次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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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殷无秽率两郊大营中的八营正式到达颐州。
他带来了七万大军,加上前线还有十几万冲锋陷阵的一线士兵,共有二十多万将士。如果再算上后勤支持,包括但不限于粮草、运输和武器监管等士兵人数,那么总数该有整整四十万兵士。
数量之庞大,阵势之隆重,险些教颐州刺史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