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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秽还在怄气,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原谅容诀了。
这个人的欺骗永无止境。
容诀也彻底火了,殷无秽简直油盐不进。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在想些什么。
按理说殷无秽的身世不够出色,他该不断上进往上爬才对,殷无秽学习天赋强,也肯吃苦耐劳,当没有任何阻碍。
只要他听话,权势如探囊取物,一切都在助他。
偏偏在这个时候,殷无秽跟他闹别扭。
容诀头都大了,他不理解殷无秽在委屈什么,还哭得这样伤心,他完全共情不了。光火到极致,只觉得殷无秽年轻幼稚,太不懂事了,完全不顾大局。
要不是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他真想——
“你不要我了吗?”殷无秽拉他衣袖,眼睛湿润。
“放开。”容诀不假辞色,将自己的衣袖抽回来,到底没忍住和殷无秽讲道理:“殿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分得清主次吗?”
殷无秽道:“我知道的。政变爆发,各方势力一触即发,我不会让大皇兄得逞。他视我为心腹大患,定会主动来寻我,我无人可用,正好省了这一步。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我心里有数。”
容诀:“……”
殷无秽说的不错,他什么都懂,也没耽误正事,那做什么还要表现出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
容诀愈发看不懂他了。
气氛又僵持起来,两人俱缄口不言。
容诀对殷无秽稍稍放下心,将注意力转回到宫里形势上。由于政变封锁了宫门,宫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不过这并不打紧,在这宫里,还没有势力能够凌驾于东厂之上。
便是大皇子,也不能。
等宫里的一切尘埃落定,皇宫朱红大门顿开,文武百官一齐赶到皇宫,即新帝胜出之时。
容诀需要在这之前解决好一切。
他微一侧首将目光瞥向殷无秽,少年在不正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像模像样的,不失皇家威仪。
容诀总算满意,就在他即将收回目光时,瞳孔中倒映出一点凛冽寒芒,和容诀紧缩到极致的瞳孔几乎同等大小。
不是寒芒放大了,而是,一把剑的剑尖朝殷无秽陡地袭来!
“小心背后!”容诀急遽出声。
殷无秽反应速度极快,他甚至头也不回,完全信任容诀地侧身一躲。
大皇子一剑刺空,他冷笑现身,“七弟怎的还和这奸宦在一处,是方才的跟头没栽够吗?”
大皇子人虽不在,却派了心腹盯梢。不敢距离东厂范围太近,但他们之间闹了矛盾还是显而易见的,大皇子自然而然以为是他先前的话起了作用。
“与虎谋皮,小心反噬其身。”大皇子一时也不着急取殷无秽性命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两人内讧。
只是,这火不够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