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大皇子从书房后走出,负手沉吟,“陛下的意思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时候,本王应该进宫亲自照顾父皇,直到他康复,或者,殡天。”
“王爷妙计。”
当夜,大皇子以皇帝得了急症之名进宫亲自侍奉,一衣一食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消息能被流传出去,他亲手照料皇帝,可谓博了个忠孝两全的美名。
次日,容诀从东厂手中获得情报,情报中可不是这么说的。大皇子进宫乃是因为得知皇帝立储之意,故而亲自前往照顾。
这么说,大皇子拿到皇帝立储的诏书了?
要真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若是没有诏书,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但如果皇帝明确指定了哪位皇子登基为帝,其他皇子名不正言不顺,极易招致祸乱。
不行,容诀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的,是完完整整没有争议地将殷无秽送上那个位置。
也只有殷无秽,能为他挣得一线生机。
当天,东厂督主再次大驾光临地莅临了寿安殿,殿中下人见到他都发怵,不仅是因为东厂督主的恶名,他以一己之力烧了大半个养心殿人人皆知,养心殿的下人因此全丢了项上人头,他们可不敢重蹈覆辙。
是以,全力阻拦容诀进入。
“做什么,咱家你们也敢拦?!”容诀神色一哂,眼睫一压,再没一个人敢挡他的路。
一众下人鹌鹑似的站成一排,可怜见的。
容诀道:“大殿下在里面?”
下人点头:“是。”
“放心,咱家不会轻举妄动,大殿下也不会准许,让开。”
容诀说话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群服侍下人颤了颤身子,不敢再拦,忙给他让出一条道。
容诀一整绯红蟒袍衣襟,信步走进殿中。
然而,出乎意料的,大殿中空旷非常,并不见悉心照料病人的生活痕迹。容诀直觉不对劲,他一步步往里走,还是不见人。
大皇子不在,皇帝也不在。
容诀径直走入皇帝休憩的内室,一掀内室门帘,空无一人。方才门口那些下人胆大包天拦他,不过都是做戏!
容诀猝然意识到这个事实,陡地转身,原路返回。
是他太过心急,以为稳操胜券才放心前来,不想扑了个空,入彀上当了。就在容诀走至寿安殿门口时,两侧方向呼啦啦围上来一群禁军。
为首的总领呵道:“大胆!什么人胆敢在此时蓄谋谋害陛下!意欲何为?!直接给我拿下!!”
禁军看了容诀一眼,旋即还是不敢违背顶头上司的命令,朝容诀猛地制来。
容诀站在门口中央,仍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