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想到那截红指甲,心中八九分猜测,说:“一个女人用钥匙孔去勾铜针,却因为用力过猛,拗断了指甲,剧痛让她最后放弃行动。或许这就是钉子只拔去一半的原因。”
齐铎问:“这个女人会是凶手之一吗?”
焦棠还未见过比这次凶手行为逻辑更混乱的现场,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摇头:“真不好说。”
“那么突破口还是尽快找到屠夫。”随之时间推移,齐铎的神经也逐步绷紧。
肖长渊捂住后脑勺,跑回来喊道:“周南恪那边有新发现了。”
几人赶往周南恪身边。到的时候,老破旧的二手桑塔纳横停在高速路口。车子卡住唯一的下行通道,整个高速路瘫痪了。
桑塔纳前边的一辆大型货车嗡嗡轰鸣,哔哔哔响喇叭。周南恪站在车门前,大吼:“下来!”
哐当地,门拍开,下来一个壮汉,红鼻子绿青筋,已经准备下来揍人,嚣张喊:“你是什么人?会不会开车?一辆车把路全堵死了。”
周南恪一手揣口兜,一手拨开司机指指点点的手掌,沉声问:“这车是不是给盛世运食物的?”
焦棠拐半个圈,在车身上看见“盛世冷链”四个字。
周南恪伸手变拳,又恐吓:“问你话就老老实实交代。”
司机吼:“你眼瞎啊,盛世冷链这么大的字看不到?”
周南恪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颤抖,喝道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我当然看到!车上运的是冷冻肉?有没有整头猪?”
司机扑哧笑了,嘟哝道:“整头猪?眼前就有一头。”
话音刚落,突然,他眼底一黑,鼻子噗地歪向一边,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大的血洞,鼻血飙得满天飞。周南恪哈着拳头,咬牙切齿:“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
“咕噜咕噜咕噜……”司机倒向车门,捂住鼻子,被血呛了满脸,气就像从肺里漏出来似的。周南恪一脚踢开他,爬上驾驶座,四处翻找东西。
焦棠等人揉了揉鼻子,莫名幻痛。周南恪呼哧呼哧跳下来,扬起一叠单子,说:“找到了。”
几人凑过去看。这是一叠运货单,开单据的是一家食品公司,新单子还没签收,但旧单子签收人写着——陈山。
“陈山,盛世的出纳!”肖长渊失色大叫。
这个消息就像贫瘠的土地上冒头的春笋,来得又快又突然。其中逻辑是盛世冷冻库里有牲畜捆绑方式与刘家三口相似,而给盛世运载冷冻牲畜的车上,又发现了陈山的签名字迹,这说明陈山与这批牲畜,甚至与刘家死亡事件有关系。
周南恪哈哈大笑,扬言马上就去把陈山就地正法。于是,几人又分头去找陈山。但焦棠又不声不响地单独行动,她选择返回刘家,去确定一件小事。
等她到了刘家,齐铎后一步也出现。
焦棠不解问他:“怎么?你在刘家也有新线索?”
齐铎啊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肖长渊和周南恪、燕子三个人去追陈山绰绰有余。我想过来再看看现场的痕迹。”
他指着客厅与大门连接的地板,说:“这里,即使凶手再小心,也不可能出门时不留下一点点血印或者脚印。有可能是凶手用了其他办法出门,但也有可能祂们不走正门。所以我想过来看看另一个地方。”
说时,他径自走向阳台,焦棠紧随其后。齐铎拨开晾晒的红色床单,登时喜上眉梢。焦棠自然也看到栏杆处一道很浅的脚印。
这说明,凶手离开时候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阳台上溜走的。为什么呢?
两人探出栏杆朝下看,阳台离地面有四层楼高,单纯跳下去重则死亡,轻则骨折。阳台外,左右各有两根笔直的管道,管道直径约5厘米,用铁丝绞合钉子,勉强固定在墙上,因此难以支撑两个成年人的体重。而且案发时处于傍晚,楼下偶尔有行人经过,如果有人顺管爬下,也极易引起旁人怀疑,但从事后走访结果看,并没有人见到此幕场景。所以,结论是,凶手从阳台离开,但又绝非普通的离开方式。
焦棠与齐铎看了半天,最后,视线落在楼侧一个简易的自行车棚上,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心中疑霾散开,终于窥探到真相的一角。
从阳台上返回屋里,焦棠镇定道:“现在轮到我来小心求证了。”她小心翼翼取出那把从污水池中找到的钥匙,然后来到大门处,将钥匙插入孔内。
钥匙没入一半,卡在金属块上,推不进去了。焦棠不免失望,说:“不是大门钥匙。”
她又走到主卧门口,将钥匙插进去,还是不成功。“也不是这个门的。”
齐铎沉声道:“另外两个房门的锁都坏了。这把钥匙不是刘家的。”
焦棠点头,感叹:“可惜了。女人的身份就藏在这把钥匙后面……”
几番折腾,又是时近黄昏。其余人已去盛世找陈山,焦棠与齐铎脱队太久,争分夺秒赶过去。
盛世还未营业,别说人,鬼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