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长长的舒了口气儿。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像是知道江光光在想什么似的,接着说:“你放心,老赵头那边没事儿,医生说再过一星期就能出院了。”
江光光的喉咙有些发紧,想起那天医生说的话,迟疑了一下,低低的问:“钱还够吗?”
可乐就干咳了一声,说:“这你就别管了,我前儿出去了一趟,手气挺不错的。”
他并不打算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伸手扯着江光光往里走,说:“你这些天去哪儿了?那天你弄来的钱,是在楼三哪儿借的?”
他看着江光光。他倒是不糊涂,知道守着的人是楼三的人。
江光光就没吭声儿,她是知道这事瞒不了了的。
那时候,他们的身上谁都是没钱的。那也是没法的事儿。可乐沉默了下来,过了那么会儿,才说:“楼三那人阴得很,你先暂时别出来。过段时间看看再说。”顿了一下,他又压低了声音说,“我估摸着沿河要乱起来了,就在你从医院走的那天的凌晨,陆孜柇带人劫了程容简,那边儿还有枪声。听说程容简伤得重,下落不明,这几天医院里都是守着有人的,听说陆孜柇的人到处在找程容简。”
江光光没说话儿,可乐看着她,突然又说:“要不趁现在,你去别的地儿避避。咱们好歹也是哥们儿,等老赵头的病好了,我就去找你。”
说着说着的,可乐的视线就有些心虚的移到了一边儿。
江光光有那么些儿的恍惚,随即淡淡的笑笑,轻描淡写的说:“没那么严重,欠下的债怎么都是该还的。”
可乐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回答,一时愣了愣,叫了一声光光,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江光光给打断,她抬起头,清亮的眸子看向可乐,认真儿的说:“可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她的喉咙有些发紧,原本是还想说什么的,却说不下去了。就那么恍恍惚惚的靠在墙上。
院子里一时安静极了,可乐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拍了拍江光光的肩,嬉皮笑脸的说:“干嘛搞出那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儿,不走就不走,留在这儿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
江光光就笑笑,思绪顿了一下,抽了抽鼻子,问:“这几天这儿有没有什么生面孔?”
可乐稍稍的想了想,说:“我倒是没见着,但我听田鼠说最近外边儿过来玩的人挺多的。”
江光光的心就沉了沉,脑海里浮现出周来的那张脸来。
可乐没注意到她的情绪的变化,接着又说:“反正外边儿也乱,你躲着正好。以后隔那么几天我就给你带吃的喝的过来。”
江光光回过神来,从脖子上将戴着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可乐,说:“找个地儿将这些东西当了,应该足够这次住院的费用。”
可乐就愣了一下,说:“不不,你自己留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光光打断,她笑了笑,认真的说:“不过是物件儿罢了,以后要是有钱了再赎回来。老人年纪大了,又受了这折腾,吃食上就大方点儿。医院那边,最好多住几天观察观察,免得有反复。”
可乐看着手中的玉佩,一时滋味杂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接过了。他还得回去告诉老赵头,就没多呆,叮嘱江光光要小心,就悄悄儿的从围墙上翻出去了。
可乐走后,江光光又抽了一支烟,这才慢吞吞儿的回地窖。
程容简依旧是在床上靠着的,看见她就慢条斯理的说:“你这一趟去得可真是够久的。”
江光光抽了抽鼻子,没说话儿。
程容简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一副扑克牌来,挑挑眉,对着江光光说:“过来,玩这个。”
江光光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站着没动,说:“二爷您带着伤,还是好好休息。”
程容简挑了挑眉,两个指头夹着扑克牌翻转着,慢腾腾的说:“或者,你想玩点儿别的?”
他似笑非笑的,语气里带了那么点点儿的暧昧。
江光光不仅想起了半夜来,没吭声儿,走了过去。
程容简的嘴角勾了勾,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听说你那几次在他们的场子里赢了不少,应该算是挺厉害的。来晚点儿有意思的怎么样?”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带了那么些儿的懒散,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江光光,怎么看都有那么些儿的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