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以前压抑太强烈,也许是高考前那次特殊的经历,使她对那种事有了一种瘾。那事越是令她羞耻,却又令她兴奋,越强烈渴望。而每次和陌生的男人发生完关系,她又会觉得自己浪荡不堪,对自己十分厌恶,也很懊悔,她就发誓那是最后一次。然而可悲的是,下一回又会忍不住。而且压抑得越强烈,下一次她只会放纵得更彻底。这个心病,她有过一次治愈的机会,差一点就好了。那个男人是她处得最久的一个男朋友,好了小半年,最后那人决定英国老家,他们才分手。临走前,男人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国,他很喜欢她,想和她结婚。其实她也很喜欢对方。因为没想着有什么结果,她在那人面前从不掩饰自己,也不粉饰自己干过的坏事,也不回避自己内心强烈的欲望,不管是自私的她,愚蠢的她,傲慢的她,还是放荡的她,她都完整地展示给了对方。所以那人知道她的全部故事,也理解她的所有行为。他说过一段令程曼很感动的话。他说,你曾经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孩童,是你的家庭,你生存的环境,在你这张白纸上涂涂抹抹,成为了你的底色。他还说:错的不是你,是你的原生家庭。而且你很坦诚,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这本身就很了不起了,很多人都虚伪地活着,从不承认自己的卑劣。所以我当然不讨厌你,我只是很心疼你。程曼当时听完都哭了。自母亲去世后,她还没有那么真心地掉过眼泪。但那位回国后,只是个教书匠,与那人在一起,跟程曼所期待的高贵上流社会的生活完全不是一路。所以虽然也很喜欢对方,最后还是分了手。那是她很难忘的一段情。从那之后,她就没有遇到过比那位更懂她的男性了。程曼胡思乱想着,大门在她面前打开了。里面很安静,好像只有走廊里一排灯带亮着,再往里则完全是昏暗的。也不知道霍子潇把自己约到这来是何用意。大概是想和她商量形式婚姻的事,不想给人听到,才选了个僻静的房间。真希望一进门,就被霍子潇拥抱住,告诉她,不用假结婚,结了婚就当真夫妻好了。但程曼知道,自己只是幻想。看外表,霍子潇不像是那种很好色的男人,她幻想的场景,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发生几率。这么想着,她向侍者道了一声谢谢,抬腿迈步走进屋内。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滴滴两声,上了锁。然后她听到门外有人按密码的声音,应该是那个侍者在操作什么,很快门又发出咔哒一声。程曼不解,只觉得身后大门很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内心隐隐不安,但或许是太期望见到的人是霍子潇,又或许是因为刚给霍子潇发了消息,霍子潇就让人来找她了,整件事衔接得让她无可怀疑,程曼忽略了这层不安,继续向前走去。这是一间大套房,应该是那种顶级总统套。只有玄关地上的一条灯带亮着,里面全黑。“有人吗?”在即将踏入黑暗的地方,程曼顿住脚步问道。“进来吧。”客厅里传来霍子潇的声音,尽管听起来有些暗哑,像酒喝多了的感觉,但是他没错。循着那声音看去,客厅窗户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霍子潇的身材,其实程曼第一次见面时就很喜欢,此时又看到那宽阔后背,心中不禁想入非非。若能嫁给他就好了,很想知道,成为他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程曼进到客厅之前,主动问了句:“不开灯么?”男人淡淡说道:“我喜欢暗一点。”“好吧。”程曼走进客厅。男人依然背对她,只在刚才对她说话时,微微侧了侧脸。程曼一直盯着他的脸,想看看他什么神色,好揣测出他的态度,但这么昏暗,别说表情了,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楚。程曼来到客厅沙发边,并没有马上落座,而是向那道背影说道:“我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吧?”男人低声道:“看了。”程曼等着对方说点什么,但他没有继续往下讲,程曼就主动问:“你怎么想的?”“你觉得呢?”程曼皱了皱眉头,觉得霍子潇有点跟她打太极的意思。但想到霍子潇既然已经把她叫到这来谈话了,又是这么一种暧昧昏黑的环境,大概已经同意了她的提议。“霍先生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也知道我们结婚,对你我,还有我姐姐都是好的。”男人笑了笑:“的确。”程曼激动万分:“所以你答应了?”男人没回答,走廊里唯一的那条灯带忽然熄灭。房间里彻底陷入漆黑。她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黑暗,又对房间里的家具布置不熟悉,一时间犹如盲人一样,站在原地。男人却早已熟悉环境,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后脑,直接吻下来。不由她思考,自己已经被对方按在了沙发上。对方目的明确,直接来撕扯她衣服,这时候程曼才意识到很不对劲:“你干什么?”男人呵呵一笑,操着暗哑的嗓音说道:“都要结婚了,当然是干夫妻之间会干的事。”程曼到这一刻,才察觉出问题所在。这人说短句的时候,听不出来什么问题,但一讲长句,程曼就听出来了。因为霍子潇没有用过这种猥琐语气跟她说话。此外,即使她心里渴望这一幕,但很清楚,霍子潇也不会对她这么猴急。“你不是霍子潇!”“我是谁无所谓。”说着,他已摸索到她裙子的拉锁,然后不等完全拉开,就迫不及待地撕出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