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琉璃光晕被床头灯打在了四面墙壁上。
像是湖中波一般,一层又一层的在墙壁上荡漾开。
让景深的房间有瞬间像是在棕栗色的海水里。
南桑之前睡在这,看惯了这幅很别致和惊艳的画面。
却是第一次看到景深在其中。
他坐在地面的姿势随意闲散到了极点,可也别致和性感到了极点。
尤其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顶着漆黑的发,侧目在看推拉门外密密麻麻的啤酒瓶。
他的侧脸像是一幅画,没有垒垒肌肉带出的浅淡野性,冷淡冷清可也冷寂。
景深手臂搭着膝盖,转动了瞬脖颈,拎着啤酒瓶,从看向推拉门外变成看向南桑,挑了眉,冷清道:“有事?”
南桑从这幅很惊艳,却也很寂寥,甚至寂寥到让她品出孤独的画面中回神。
“明晚我赌场重新开业。”南桑改口,“也是你的赌场重新开业。”
景深蓦地吐出一句:“小时候该送你去学川剧变脸。”
说的是南桑脸上这幅谄媚的笑,完全有别于她之前的冷淡和冷清,以及那天威胁他要离婚时的绝对。
南桑不笑了,面无表情:“你去不去?”
景深敛眉看指间夹着的啤酒瓶,沉默几秒后站起身。
拉开了推拉门。
他像是一点不怕这用圆滚滚啤酒瓶堆成的山,会一个不小心崩塌。
也像是笃定了它不会塌。
很随意的把啤酒瓶搭在上面,更随意的把推拉门拉上。
回身对南桑漏出一抹笑:“去。”
南桑心口悄无声息的升腾起浅淡的不安。
皱眉几秒,强行把这种不安压下去,转身出去。
晚上却睡不着了。
爬起来咬着指甲,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找出手机想给杨浅打过去。
视线定格在上几秒,弃了。
人要靠,也能靠的,只有自己。
南桑隔天起了个大早,到赌场一遍遍的检查了筹备工作。
反复确定没问题后,上楼去换衣服。
楼上属于南桑的办公室,进来的人都会先敲门,就连陈绍南也是如此。
南桑习惯了,没想起来锁门。
脱了身上的衬衫和长裙后,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起。
怔了瞬侧目,和门口突然出现的景深对视了。
南桑有点想发脾气,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