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用他的军官证,从门缝关节处插进去,麻利儿地拨开门锁。关键时刻,孟小北就是那个使坏教唆的,少棠是攻坚爆破组的,说进就进来了,没那么多废话。
祁亮一张俊脸窘得通红,僵住了。
他两条手臂还环抱着他的萧老师,下半身亲亲热热贴着。祁亮慌得“嗷”的嚎了一声,迅速转身,拼命扥自己鼓囊显形的裤裆处,遮掩窘相。
孟小北仗着自己与亮亮十年的铁杆交情,好兄弟就是专门用来糟践和出卖的。
祁亮五官摆得都不是位置,耳朵臊红了,指着俩人“孟小北我要跟你绝交,你不是我兄弟从此绝交”
孟小北一把将人勒过来“至于的么恼羞成怒了气急败坏了下回我给你配一把我们家钥匙,你想去,随时去,我绝对不怕你看。”
祁亮气呼呼的“孟小北你小时候光屁股我都见过,老子才不要看你呢,谁稀罕。”
屋里四个人,四双眼相对,可能因为太熟悉,谁和谁都有一段三言两语道不清的渊源,有几分微妙的尴尬。
两个老的倒是都很淡定,有什么的
萧老师提着锅铲,厨房里飘出一股浓郁蒜香。少棠问“扁豆焖面”
萧逸点头,金丝镜片染了一层锅沿上的热气“你们吃过饭么那,一起吃吧。”
少棠说“正好也饿了,吃”
客厅里,四人围坐一桌吃面条。萧老师手艺还真不错,孟小北手不方便,少棠挑面条喂他。他吃了几口,觉着惊艳,使劲看少棠。少棠也回看他,怎么着,老子还应该有压力了
祁亮嘴上沾一粒蒜,萧老师拿过纸巾给男宝宝擦嘴,注视祁亮的眼光温柔出水。萧逸每回吃饭之前,一定要准备纸巾,把柔软的草纸撕出若干张边缘整齐的四方块,摆在桌上手边。
夜晚窗外,家属宿舍区内一片荧荧灯火,家家户户灶上炊烟袅袅,隔门时不时能听到邻居上楼下楼,开门关门,家人之间热闹寒暄。孟小北忽然明白以前亮亮说的,他不愿晚上一个人待在家,宁愿在人来人往的游戏厅里熬夜,因为很怕听到隔壁邻居,阖家团圆父慈子爱的声音,那感觉非常的难捱。
祁亮家也大变样儿了,这屋子简直不像亮亮那个邋遢货睡出来的地方。
窗明几净,抽油烟机擦得锃亮。客厅沙发上,四只绒布靠垫摆得端正整齐,而且每只靠垫之间都保持相同间距,各司其位。走廊墙上挂了几幅淡雅的水彩装饰画,茶几上有几本线装书,书里夹着杭州买的檀香木制书签,窗台一盆兰花。原本充满庸俗铜臭气的祁大老板的家,愣是给整出几分书香雅趣。
孟小北一进洗手间乐喷,一排大大小小的毛巾,一看就用热水烫过,干净,整洁。擦手的一个,擦脸一个,洗脚一个,擦屁股是不是还需要有一个
孟小北嘲笑某人“长不大吧刚才饭桌上,还用人家给你擦嘴呢。”
祁亮也不害臊,腆着脸说“这也就是因为你们都在,看着,不然我就躲着不让他擦,我让他帮我舔掉嘿嘿嘿”
孟小北难以置信道“亮亮,你现在是不是过上那种,早上有人帮穿衣服递热毛巾,晚上有人给你盖被子焐脚丫,真正贵族化大少爷的生活了”
祁亮一脸嫌弃,少爷脾气写在眉眼上“每天跟我耳朵边叨叨叨,我都烦透了。你没看见,每样毛巾还都要双份呢必须各用各的,一定要跟我分开着我擦脚用混了,用了他擦脸那条毛巾,他擦了两天脸终于发现味道不对,我被他发现了我、靠、我简直倒大霉了”
孟小北笑疯了。
笑得胃都疼。
这两个人怎么能凑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