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鸿笑出来声,郑蝉的话让他突然变得有些癫狂。
“我不藏着,你也别藏着了,一回合结束吧。”
李修鸿将手伸向后颈,用力一拽扯出三根金针,随手一扔就扔在了地上。郑蝉向后推开两步,张开双手,巨大的空挡露出,而李修鸿也未有任何动作,他也同样闭上双眼,二人突然开始进入了冥想状态。
“来!”
二人同时怒吼一声,踏步冲出后于空中各自斩出一刀,郑蝉蹲下身形,李修鸿斩空,不停息,更换刀刃的方向,改横斩为竖劈,李修鸿将刀身拉回来,同时再用力向下劈去。
郑蝉的剑在半途停住,没有顺着攻击势头而斩出,而是贴着郑蝉的身子,向下游去,而后再迎空而上,与李修鸿的刀刃发生剧烈的碰撞。
叮!
响声过后,巨大的冲击力使李修鸿后撤半步,而长刀也高高飞起,此刻李修鸿感到不可思议,他的竖劈居然被弹开了。
郑蝉没有收住劲,任由长剑舞出一道接近全圆的明月。但李修鸿的刀已经被弹开了,明月升起,高架着乌云。两肘弯曲,剑柄顶住李修鸿的肋骨,一股痛感顿时遍布全身。
李修鸿被顶住后,冲击力使其再后撤一步,而这一点空间,使郑蝉有了发挥的余地,左手后拉而右手转腕,一击距离无比近的斩击袭来。
改反手握刀,转动刀柄,刀刃也随即在空中转了半圈,刀背贴住右肋,又是叮的一声,一股冲击力自右肋处刺进李修鸿的体内。
一劈未停,郑蝉紧接着又在劈出两剑,与刚才李修鸿的三连劈相同,郑蝉逼得李修鸿节节败退,而不同的是,李修鸿的右肋如同瞬间刺进三根尖刺,而双手又被震得发麻。
三连劈后,郑蝉又在顶出一肘,而这一记肘击如同寺庙僧人推敲古钟,一股巨浪顿时在李修鸿体内翻滚而起。
郑蝉收住了攻势,将长剑背于身后,侧身看着李修鸿,欣赏着李修鸿的痛苦脸色。
“你居然会……”
“比起你先前那野人般的使用方法,这才是气的正确使用方法,将体内的气灌注进对手的体内,而不是将其当作蛮力使用,用来挑飞别人的兵器。”
李修鸿长刀撑地,半跪与地上,仰视着郑蝉,而郑蝉则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李修鸿。
“既然如此,那边放手一搏吧,生死有命了。”
李修鸿再度将手伸向后劲,又拔出了金针,而这次只有一根金针。
吐了一口血沫,李修鸿瞬闪到郑蝉面前,面对从右侧袭来的斩击,郑蝉身形微微左转,背于背后的长剑挡住了刀刃。
而李修鸿却依靠着这一着力点,向左边撤开,又在瞬闪至郑蝉面前,直刺袭来。
郑蝉也不再游玩,正手持剑,向上挑起李修鸿的刺击,而李修鸿而急忙连踏三步,刀刃贴着剑身划过剑脊而将剑身驾于上方,李修鸿贴了进去后,双刃的长剑有一侧剑刃险些割破郑蝉的脸皮。单手持剑的郑蝉要面对双手持刀的李修鸿略显吃力,而他却未有双手持剑与李修鸿角力的想法,反而是左手做掌,再度向李修鸿的腹部攻去。
李修鸿左手不再持握刀柄,单手持剑对单手持刀,而二人的左手,一掌一拳相撞。
海面上突然荡起两股不同方向的波浪,而这两股波浪又相互交接、碰撞,叠起一层又一层的高墙,最后化为一空,海面上只留下徐徐水花。
郑蝉将气包裹于左掌,却不曾聊到李修鸿的左拳也包裹着气,二者相交,使得二人的体内顿时翻江倒海了起来。
郑蝉一咬牙,选择主动出击,既然李修鸿也开始能够用气攻击自己了,那他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长剑刺出,李修鸿蹲下身形避开,又再迈步攻击,挥出一击。郑蝉两腿用力一蹦,跳至空中,李修鸿从他身下闪过。
见挥击未中,李修鸿转身仰面朝天,同时再紧接一击直劈,郑蝉收回两腿,而俯面朝地,迎敌挥出一剑。十字交接,反作用力和着力点使郑蝉能在空中做出前空翻的动作再向前出一个身位。
李修鸿与郑蝉双双直身立于地,待呼吸过两息后,二人又再同时瞬闪而出,两刃刺出而尖点相接,随即二人同时弃刀弃剑不顾,右手纷纷做拳而相撞,又一股气浪逆流而上。
伸手而出,擒住对方的小臂,双双往回拉,而后两肩相撞。
李修鸿前踏右步,腰臀卡住郑蝉的右胯后,身形微蹲而前倾,同时他的右胯从下而上顶住郑蝉,郑蝉向后伸出右腿,再回弯右膝,扣住李修鸿的右腿,同时左手后扣,朝着李修鸿的后脑勺拍去。
喝!
李修鸿右手不再擒握住郑蝉的右臂而是手臂往外一推,大喝一声后,浑身震出一股气浪将郑蝉推开。郑蝉见李修鸿欲图拉开距离,急忙踢出一脚,对于迎面而来的飞踢,李修鸿架住马步,稳住身形,随即右臂一抬,硬生生接住郑蝉这一记踢击。
二人拉开距离,恶狠狠地瞪着对方,随即向刀剑处跑去。
李修鸿与郑蝉二人的体内,此刻正有着无数的气流乱窜。
“最后一击决胜负了。”
看台上的人都没有说话,无比安静,纷纷聚精会神地观看郑、李二人的比赛。见二人纷纷走向自己的兵器,人群中那名先前探头打听消息的男子突然开口说话,不少人转移目光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着赛场上的二人。
二人默不作声且十分默契地走向各自的兵器,李修鸿收到入鞘,迈出拔刀的架子,头颅微微抬起,双眼亦如饿了许久的雄鹰看见地上的脱兔,而目标此刻便在自己的眼前,距离还在缓缓拉近。
郑蝉如同翻版的李修鸿,动作、眼神如出一辙。
二人将手搭在了柄上,准备一击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