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宁的夜晚再也不会有人牙子了。
晚上也多了些热闹。
矿洞里危机四伏,时不时有倒塌的风险,里面甚至有些许机关。只能让路逸停自己去,他身手好,真要有什么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并脱身,这样造成的损失最小。
“找到了!”
路逸停从矿洞内出来,手里捧着个匣子,紧身的衣服衬得他身形修长。
他声音沉稳有力,“可以收工了,大家明天去高霞勒那儿领赏钱。”
“好!!”
等沐浴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便骑马去了客栈。只是谢娇允并没有在此。
去哪儿了?
他站在客栈外等了一会儿,大街上人来人往,依旧没有谢娇允的身影。
“咦,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来找小姐吗?”相依手里抱着一堆玩具,看着路逸停。
“嗯,她人呢?”
“她啊,心情不好呢,在后山山顶吹风,说是想一个人静静。”相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她身体本身就不好,可我们劝了也没用,有些事情还得她自己想清楚,所以我们就只能自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收容所的孩子们拿了很多小玩具,托我给她送过来。”
后山山顶。
风轻轻吹着。
些许野草摇晃着。
四周有些许动物的叫声,掩埋在林间深处。
谢娇允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轻纱微微飘浮。她只是站在那儿,没做声。
不远处,站着路逸停。
看着女孩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么隔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动。
月光穿过云层,落到男人的黑金皮革靴上。忽而,那靴子动了。它缓缓地、轻轻地向前面移动。
于她的身旁停下。与她并肩而立。
“你来了啊。”
“嗯。”
下一刻,女孩的眼前多了件厚绒的狐皮大氅。“山上冷。”
顿了顿,他补充道:“新的。”
“嗯,多谢。”谢娇允穿上了大氅,大氅上残存着他的温度,确实暖和了不少。
“你今日有空来了,是事情做完了吗?”她问。
“是。”
谢娇允莞尔一笑:“那我们明日就可以启程回京了。不过你可以托人在客栈留封信,就像你之前一样,没必要亲自过来。”
山顶上,能一览无余整个祥宁。
灯火缭绕,如一颗一颗点燃的星火。并非天上星火,而是人间烛火。
两人的衣袍不知为何,有些许被风吹的搅和在了一起。
路逸停抱着手,“我心情不好,在这里散心罢了,没有专门过来哄你。”
谢娇允这才回过头看着他。
男人扎着高马尾,身上有好闻的冰雪气息混着皂角的香味慢慢在空气中蔓延,分明是看着前方的,在长久得不到她回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她一眼。
而这一眼,刚好被她抓住了。却在瞬间,又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看向前方。
谢娇允轻笑了一声,她说:“或许人真的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评价,我好像有些迷茫,在想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路逸停:“是对是错有什么关系,问心无愧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