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个女人一直就跟着秦家混,她与秦家之间的关系如同迷雾一般,很难保证到底跟秦家的合作有多深。
侯有才心里暗自思忖,如果因为这件事毁了秦家的合作,那自己恐怕也就完了吧?
他对于这些事情那还是很清楚的,秦家的手段和影响力他早有耳闻,而且真要是把问题搞得复杂了,秦家一旦出手,自己就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文姐似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才十分的有恃无恐,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如此淡定地坐在这里,与侯有才对峙而毫不畏惧呢?
至于在其他的,比如一些小恩小怨或者无关紧要的利益纷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与眼前这件事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侯有才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动作仿佛带着千钧重负,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每一寸肌肤都紧绷着,透着浓浓的不悦与懊恼,很是难看。
他心中满是愤懑,可现实却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横亘在面前,让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他心里暗自思忖,人家如此强硬地不给面子,自己总不能不顾及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一味地揪着不放吧。那样做的话,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双手上。
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那松开的动作里却满是不甘,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如同两条缠斗的毒蛇,死死地纠缠在一起,让他痛苦万分。
不过他仍然咽不下这口气,内心不断地翻腾着,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女人都敢跟自己作对了。
在他过往的认知里,自己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多年来苦心经营,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威望与地位,以往别人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何曾受过这般气。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突然窜出的无名小兽挑衅了一般,尊严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文姐将侯有才的表情尽收眼底,看着他那副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随后,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侯有才,提醒道。
“你真别把我看的太简单了,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跟你背后的人有关系,而你背后的人今天应该也去了秦家,至于在秦家那里发生了什么,又有着怎样的局势变化,剩下的事情还用我再说吗?”
文姐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仿佛高高在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丑。
“你背后的人说来说去,不就是徐文峰?或者说是他背后的京都徐家?哼,他们现在已经有点自身难保了。我如果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傻乎乎地帮他做这些事情,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我得想办法巴结秦家。”
文姐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珠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带着冰冷的寒光,直直地刺向侯有才的内心。
文姐的确是没有开玩笑,她对当下局势的洞察犹如鹰隼一般敏锐,也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在这风云变幻、暗流涌动的局势中,各个势力之间的平衡与博弈瞬息万变,这个时候不抓住秦家这棵大树,不积极地去巴结秦家,更待何时?
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一步走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而且徐文峰,别看他有着京都徐家的光环笼罩,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什么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实力,尤其是到了金陵这个卧虎藏龙之地后,他在这庞大的势力版图中,就如同一只蝼蚁,渺小得可怜,根本算个屁。
别看文姐在这边道上单独论起来不太好使,论单打独斗的能力或者直接掌控的地盘可能比不上一些大佬,但实际上来到这里的徐文峰相较于文姐,那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无论是人脉的广度与深度、可调配的资源丰富程度,还是背后靠山的稳固性与强大性,徐文峰都远远不及文姐。
不然的话,文姐怎么敢这样毫无畏惧地在侯有才面前如此嚣张呢?
这嚣张的背后,是有着足够底气支撑的。
侯有才听到这些话,耳朵里嗡嗡作响,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击中,泛起层层涟漪,他知道文姐所言不虚,自己之前的判断或许真的太过片面了。
他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自己确实需要重新审视当下的局面了,不能再盲目地跟着徐文峰一条道走到黑。
得为自己谋求一条新的出路,否则等待自己的可能只有覆灭的命运。
站起身,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
“咱们早晚会把该解决的问题解决掉的。文姐,我希望那一天不会太久,你也很期待,是不是?”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却显得有些落寞和不甘,仿佛是一只斗败了却仍不服输的公鸡,只等着下一次战斗来找回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