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程殊都没开口,她失落地开口:“她的疤…”
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沉郁的声音。
程殊姿势没变,他看着自己那只被洛萨撒娇般握着的手,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语气僵硬地回了话。
“嗯。”
洛萨双眼一亮,顺着程殊的台阶下,有些语无伦次:“她…她的那个疤…”
程殊其实猜得到大概,但他没有说,而是等着洛萨分享。
“不着急,慢慢说。”他顿了秒,抬手揉了揉洛萨的肩膀,试图缓解刚刚留给她的疼痛,继续说,“我在听。”
洛萨闻言心里的石头落下,简短地解释完。
她看了眼程殊平淡的反应,转了话题,指着他提着的袋子问:“这是买给我的吗?”
程殊斜睨她,似笑非笑地回:“不是,老子买给加索尔穿的。”
洛萨被逗笑了,她摇摇头说:“不信,才不是。”
洛萨挑起眉尾,带有暧昧意味地把程殊的手往自己的腰间一点点挪。
紧接着假装腰累地往前靠,边靠边说:“腰也疼!”
程殊心里几乎要被她耍小聪明的样子给气笑,可他偏偏也算吃这一套。
他低眸看着她,喉结微动,手指竟也慢悠悠捏起来。
洛萨的腰肉很敏感,摸起来很软,在程殊指间流动着。
她感受着程殊越来越放肆的按摩,痒得脊椎一酥,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前。
借着气氛不错,洛萨侧头看着自己原来好奇的地方,声音翁翁地:“塞巴斯蒂安,看那儿。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程殊手没停,动作懒散地望去,没几秒便收回了视线。
“卖妻。”
洛萨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仰起头,问:“卖妻?!”
程殊语气平淡:“洪都拉斯的陋习,丈夫可以单方面离婚,无需女方同意。不仅可以把妻子拉来集市交易,价高者得,妻子还要无条件服从新买家。”
洛萨皱眉:“政府难道不阻止吗?”
“出面杜绝过,没用。法律上是废除了,但根深蒂固的东西很难说改就改。现在的洪都拉斯新法规规定只能在固定的地方交易妻子,间隔时间三个月以上。”
洛萨怔住了,她下意识问:“所以也许她们一生会被转卖上十次?难怪刚刚的老奶奶用的是卖这个字,原来也比不死鸟的姑娘好不到哪去。”
她语气带了几分落寞,以至于让程殊不知道为什么地胸口有些沉闷。
洛萨歪了歪脑袋,继续说:“所以你反复告诉我不要离开你的视线是因为这个?”
过了会,程殊缓缓开口:“不止。从我们踏入圣佩德罗苏拉的地界起,我的行踪就会被魔徒和安立奎知道得一清二楚。”
“安立奎?”
“是,他是我来这的目的,他几乎垄断了洪都拉斯和危地马拉。中转、走。私二代毒的市场。”
程殊停了动作,把洛萨拎直了身体,有些严肃地说:“安立奎是狠角色,是亡命之徒。他只以钱为原则,毫无底线。你是我的人,有时候我能宠着你。但在这,不要找麻烦。稍有疏忽…”他滞了一瞬,语气低沉,强调:“你会死,洛萨你听清楚了吗?你会死的。”
洛萨知道程殊这是在警告她,他并不能百分百护好自己。
她头疼地叹了口气,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后面是看戏、时刻准备出手的卢卡斯一行人,前边站着豺狼虎豹魔徒和安立奎。
洛萨此时此刻发现了一件很矛盾的事——
也许一开始她还能走,但公平交易里程殊没义务放人做慈善;而从红港酒吧那夜开始,程殊就算愿意放她走也不是二人能决定的了。
如今的她是被紧紧盯着的人。
程殊过去的情感史几乎是空白的,他鲜少和女人勾搭在一起,所以也许她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眼里可以下手的软肋。
洛萨敛眸,脚踹走一粒石子。